王氏忙叫沈媽媽籌辦衣裳,又拉了傅珺過來,將她身上的衣裳打量了一會。心中還是還是放不下,便摟過傅珺。蹙眉對傅庚道:“我還是擔憂,你也曉得客歲春季賞花宴那件事,那宮裡……棠姐兒還這麼小,前些時候兒纔出了事,我真是……真是放心不下。”說著她的眼圈兒便紅了,摟著傅珺的雙臂又緊了緊。
原覺得這熱烈不會保持多久,誰想,卻偏有人要來湊這個熱烈,且這湊熱烈的人來頭還極大,竟連侯爺並侯夫人皆轟動了。
傅瑤便又自責了幾句,向傅珺賠了罪,又留下了幾部新書予她解悶,這纔去了。
見王氏麵白如紙、神情惶急,傅庚非常心疼。上前幾步悄悄拉過王氏的手,柔聲安撫她道:“你莫慌,且聽我說。是太後孃娘要見棠姐兒來著。不知娘娘打從那裡探聽到了棠姐兒,隻說是個有福分的孩子。想要找疇昔說個話兒。”
王氏便歎了口氣,將女兒又摟緊了些,道:“但願如此。”
謝太太派人看望王氏一事,很快便在侯府裡傳開了。
這來湊熱烈的不是旁人,倒是宮裡的太後孃娘。
傅珺悄悄地抬起手,在王氏的背後撫了兩下,糯聲道:“娘彆擔憂,棠姐兒定不會有事的。爹必定都安排好啦。”
因時候緊急,王氏便再是擔憂,也不得不強按著心頭的不安,替傅珺換了身見客的衣裳,王氏本身亦換了新衣,清算安妥後,一家三口帶著主子,乘了軟轎前去藏微樓。
現在,藏微樓的明間裡已經站了一屋子的人。侯爺與侯夫人等有官職品級的,自是穿戴品級服飾。餘者亦是個個一身嶄新,穿得比過年亦不差。傅珈還將侯夫人之前賞的鑲紅寶絞絲雙蝶金釵也戴上了,打扮得非常富麗。傅瑤則是戴著過年時傅庭纔給的金鎖,傅珍還抹了些胭脂,看著倒比平常多了幾分精力。
藏微樓位於平南侯府正門中軸線上,飛簷雕柱,製作得非常寂靜,乃是公用來接請聖旨、驅逐高朋之所。
崔氏便笑著上前道:“果然是個有福分的孩子,連帶著我們也跟著叨光呢。隻一件,現下可不是說話的時候,這宮裡的禮節,四丫頭這會子也要學起來了。”
第二天一早,傅珈與傅珍也連袂而來,隨後傅珺的幾個哥哥弟弟也來看望了一回,又有侯夫人著人送東西過來,一時候,冷僻好久的秋夕居又迎來了久違的熱烈。
平南侯府已經好久未曾迎過聖旨了,傅庚又說得含混,是以大師皆不知出了何事。此時現在,雖是合座的香紗馥綢、金珠玉珮,卻大家麵色不寧。侯夫人更是眉頭深鎖,滿麵憂色。
如此功德,侯爺與侯夫人自是歡樂。傅莊親手將一隻精美的錦囊予了那公公,那公公用手捏了捏,便不動聲色地塞進了袖中,麵上的笑又濃了兩分,和聲道:“叫你們家四女人籌辦著,明日辰初進宮,可彆誤了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