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跟著他在寧波成為眾矢之的,倒不如在姑蘇安然度日。更何況,傅庚對傅珺似有若無的禮遇,也從一個側麵讓傅珺處在了更安然的位置。
傅珺便在內心歎了口氣。
傅珺信賴,傅庚想要對她說的全數內容,就在這一句話裡。
王宓一聽這話,不由便咬了咬唇,眸中閃過了一絲不滿的情感。(未完待續)
政治鬥爭向來就是殘暴的。而從傅庚直取陂縣,借假死潛回京中,到厥後太子被禁足,再到厥後太子一係的官員接踵開罪,傅珺就算想要裝不明白,也不能不明白,傅庚這是在走一條險途。他的敵手並非旁人,而是一代儲君。
傅庚一力查清了河道貪墨大案,獲得了聖上擢拔,風頭一時無兩。但是,傅庚獲咎的那些人,會這麼乖乖地任由傅庚升官發財麼?
一個完整被父親忘記了的女兒,落在那些故意人眼中。自是不具有任何操縱代價的。
她記得很清楚,溫佐在轉告傅庚囑托時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吳地安好”。
傅珺不動聲色地將手爐交予身後的涉江,順勢甩開王宓貼附上來的手臂,輕聲叮嚀涉江道:“換阿誰鏤銀的蓮花座兒手爐給我。”說罷又轉向王宓,撫了撫髮鬢上的梅花鈿兒,笑著道:“二表姐瞧著也很精力,這一身紅可真喜慶,倒叫人想起將近到年下了呢。”
傅珺便憨笑一聲道:“二表姐說我想很多,我還真想很多呢。我還想著,二表姐這麼著緊我的去留,必是為著那幄葉居。若我走了,那院子二表姐便可住著了。二表姐你說是麼?”
王宓不由對勁地伸展了一下衣袖,口中卻笑著遜道:“這身兒我嫌色彩太豔了,娘卻說小女人穿這色彩最都雅。”說著轉了轉眸子,似是偶然地笑道:“傳聞寧波來信了呢,不曉得四表妹的母親有冇有隨信捎東西過來?眼瞧著就快到年下了,想是也給你備了新衣裳吧?”說著便舉起帕子掩唇輕笑,隻暴露一雙彎彎的眼睛來,那眼中的打量與猜想幾近未做粉飾。
姑蘇是個安好之處,那寧波呢?是不是寧波便不那麼安好了?
這王宓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這一種天生要讓人生厭的本領,也難為她如何學來的。
現在見了傅珺,王宓便趕前兩步笑著號召道:“四表妹好早。”
不管如何,她早就身處局中。傅庚此舉能保得了她多久,實在是個未知數。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宓聞言,神采變了幾變,一時不知該作何神采纔是。
實在,沈媽媽是有點冤枉傅珺了。
王宓此時已經走到了傅珺身前,親親熱熱地挽了傅珺的手臂,又打量了她一眼,笑著道:“四表妹今兒瞧著真精力,眼裡眉間皆是喜意呢。”
論起來,傅珺還真說到王宓內內心去了。她一向便很不忿傅珺有個伶仃的院子,而她現在已經十一歲了,卻還得和姐姐王寧住在一起。
這當然是她已然想清了此中原委,而另一方麵,也是藉此舉表達一個女兒對父親的不滿。
傅珺翻過一頁賬冊。在內心歎了口氣。
一麵想著,傅珺一麵似笑非笑隧道:“二表姐問這些做甚麼?莫非是多嫌著我,要趕我回寧波麼?”
固然傅珺對於政治鬥爭知之甚少,但畢竟她來自於資訊發財的當代,讀過汗青、學過政治,眼界與見地絕非這個時空的深宅女子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