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七日法事做畢,出發之時,傅珺在征得了王晉的同意後,將宋夫人給的三百兩銀票留了下來,算是捐的香油錢。而替王氏點的那盞長明燈,傅珺也交足了十年的油資。
沈媽媽此來倒是扣問傅珺清算行裝一事的。傅珺聽了便叮嚀了幾句下去,沈媽媽自去辦了。接著又有青蕪來報說有知客僧來問點長明燈的事情,傅珺便叫人請了王晉過來,一同籌議為王氏點長明燈一事。這一番慌亂。倒是將方纔的愁悶情感也丟了開去。
另有阿誰叫榮福的小廝,便是流風的弟弟,慣常在二門內行走,是幄葉居的親信。許娘子專派了他過來,怕是這事不但急,且還是件密事,不能宣諸於口的。
本來依王襄的意義,自是要叫王晉在家裡好好讀書。籌辦春闈。王晉倒是執意不肯,必然要親陪著傅珺過來,一是怕傅珺心境鬱結,二也是為了最後送姐姐王氏一程。
另有唐寂,他被聖上嘉獎的時候恰好就在錢寶一案以後。不能不說這裡頭有著某種聯絡。
一到了傅珺車前,榮福便跪下來磕了個頭,道:“小的見過女人。許娘子使了小的來給女人送封信,說是越早送到越好。小的這才騎馬趕了過來,可巧與女人的馬車趕上了。”說罷他便從懷裡取出個牛皮信封來,沈媽媽上前接了過來,榮福便又磕了個頭道:“許娘子叫小的送了信便留下來聽使喚。”
對於本朝的官職傅珺體味未幾,但督察院是直屬於天子的監察部分,這一點她還是很清楚的。傅庚能夠走到這麼首要的位置,必然與他前些時候在河道貪墨案上的表示有著莫大的乾係。
許娘子這般急倉促的派人找來,實在少見。
從這些資訊裡,傅珺嗅到了不平常的味道。
那榮福本年不到十二歲,生得白淨清秀,眉眼間與流風很有些類似。
而傅庚與唐寂的升職,於傅珺而言不啻是兩大利好動靜。
她一麵啜著茶,一麵在心下策畫著,各種心境紛至遝來,也冇聞聲一旁的青蔓又說了些甚麼。隻望著窗外的銀杏樹入迷。
便在此時,前頭俄然傳來了一陣鼓譟聲,隨後這一隊車馬便停了下來。
傅庚還在信中流露了一個動靜:唐寂將於4、蒲月間遭到聖上嘉獎,很能夠升授通奉大夫,官職雖是未變,官階去是升上去了一等。
王晉向前張望了一下,轉頭對傅珺溫聲道:“你且在此等著,我去前頭看看。”說罷便策馬去了前頭。
不一時。卻聞聲身邊傳來沈媽媽說話的聲音,傅珺方纔回過神來,轉首笑問道:“媽媽有何事?”
提及來,此次傅珺來靈岩寺做法事。全程皆是由王晉相陪的。
“前頭出了何事?”傅珺問道,一麵便往車窗前湊了湊。
隻要回到金陵城中,重回平南侯府,她纔有機遇查清之前的疑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