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趕緊便噤了聲,人也今後退了半步。中間的碧珠便橫了她一眼。滿臉的不屑。
麵前的秋夕居院門緊緊緊閉,門上掛著大大的銅鎖。而那一院子的溫馨回想,亦似是被鎖在了院中,叫人不敢觸及。
她這話說得頗硬,並未給傅珺轉圜的餘地,然傅珺聽了此語卻未活力,一時倒是感覺有些好笑。
她還冇想好如何安設碧月與碧珠呢。現在便帶她們回濯雨堂倒是不當的,還要想好了再歸去纔是。
本來,就連她最熟諳的夢中場景,現在業已是人事兩非了。
侯夫人最重端方禮節,斷容不得鄭氏這般做法。且若此事被旁人曉得,侯府的臉麵可還要不要了?再者說,侯夫人本就不喜三房,更不喜鄭氏。有了這個由頭,她必會對鄭氏嚴加懲辦。
傅珺喟然長歎了一聲,沿著台階又行至那窗前向院中看去。
鄭氏見傅珺咬死了不鬆口,隻是要拿身契,一時不由有些暴躁起來,便僵著麵色對傅珺道:“四丫頭,須知父老賜不敢辭。且我都說了身契不好予你,須得留在孃親手上纔好。這兩個丫頭你先領歸去吧,莫要再推委了。”
傅珺笑了一笑。隨便選了個方向,便信步往前走去。一麵便在內心思忖著這兩個丫環的事情,又將傅珂的事情也想了一遍。
這般想著,傅珺便向沈媽媽笑道:“我們逛一會子再回吧。”
但是,這畢竟不是夢了。
就算她缺失了一份親情,起碼她的身邊另有真正體貼她的人。她們對她的感情,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暖和呢?(未完待續)
傅珺歎了口氣,悄悄提起裙襬,踏下台階,獨自來到了院門之前,轉首打量著四周的景象。
步出晴湖山莊以後,她一時倒有些遲疑。
蒲月的陽光濾過蒼翠的樹葉,在傅珺腳下印出班駁的影子。一如多年前的那些個午後,一如她無數回在夢中經曆的場景。
傅珺伸手撫摩著門上的那把銅鎖。
鄭氏見傅珺冇再持續回絕,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傅珺抬眼打量著門楣上那熟諳的“秋夕居”幾個字,一種淡淡的酸楚湧上心頭。
初夏的風帶著些微的熱度,掠過傅珺的臉頰與髮鬢,亦掠過這所溫馨的小院兒。
傅珺回過神來,向她笑了一笑道:“媽媽說得是。風是有些大了呢。”
傅珺緩緩停下腳步,望著這所昔年的故居,心中微有些恍忽。
傅珺就著她的手步下台階,瞥眼卻見涉江她們俱是一臉體貼腸看了過來,她不由心下微暖。
沈媽媽垂憐地看了傅珺一眼,上前扶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女人慢一些。”
她說話的聲音輕而飄,連同她麵上的那一痕含笑,都似是被這風吹得淡了去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