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便向她打量了兩眼,笑著道:“嗯。瞧著也是個誠懇的孩子。你且說說,那陸丫頭說得可對?”
太後“噗哧”一聲便笑了出來,道:“我就曉得你是個愛/操/心的。得了得了,快坐著吧,寶樓啊,去給我們太子妃換杯熱茶來。”
王宓慌亂地低下頭,兩腿竟微微打了顫。額上更是沁出汗來。
太後遙遙地看了看陸緗,便問中間的宋寶樓道:“寶樓啊,這丫頭又是誰來著?”
太後孃娘慵懶隧道:“本宮年紀大了,就不愛/操/那些閒心。你呀,也多學學本宮纔是。”
她勾起唇角,勾出個極淡的笑來,閒閒地抬手打量著染了丹蔻的鮮紅指甲,淡聲問道:“王家二女人,是姑蘇王氏麼?”
傅珺見王宓公然上了當,心下悄悄呼了口氣。
陸緗便躬身道:“稟娘娘,臣女能夠作證,傅四女人身上本來掛著的是個羊脂玉蜻蜓禁步,直到方纔在歲羽殿前的階上,傅四女人因見那玉蜻蜓裂了縫兒,怕在娘娘跟前失禮,這才換了血玉的。此事另另有興平伯府的馮家女人在旁。她也可為傅四女人作證。”
馮薇見本身被太後孃娘點了名兒,趕緊整了整身上衣衿,方邁著碎步走上前去。
盧菀這話說得是誰,冇有人比傅珺更清楚。她轉眸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宓,但願她能說些甚麼。
宋寶樓忙躬身應是,便自來到盧菀身邊,竟真的親手倒了盞茶遞到了盧菀手裡,道:“娘娘請用茶。”
“哦,還真是姑蘇王氏呢,”盧菀不緊不慢隧道,“吾一向都記取,多年之前便有個姑蘇王氏女,在吾的麵前直而不曲、昂然不跪,叫吾到現在也忘不了呢。如何,到了你這一輩兒,你們姑蘇王氏的硬骨頭都變軟了麼?”
馮薇說話的聲音極其清楚。而這清楚的話語落在王宓耳中,卻比那隆隆的雷聲還要叫民氣慌。
她一咬牙,伸手指著傅珺腰邊的玉牌,冷聲道:“我是瞧見了這塊玉牌,這才鑒定那抬手的人必是你。這玉牌乃是罕物,旁人皆冇有,唯你纔有。”
這一聲斷喝彷彿閃電劃過,王宓心中驀地一片雪亮,旋即盜汗涔涔而下,直濕透了幾重衣衫。
盧瑩卻像是未曾聽到普通,還是半垂著臉看動手裡的帕子,那眼神中帶著幾分茫然,似是在想著甚麼苦衷。
馮薇便微躬了身子道:“稟娘娘。陸女人說得失實。臣女方纔亦在場,親眼瞧見傅四女人是在階前換下了羊脂玉蜻蜓的禁步。”
她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顫聲道:“太後孃娘恕罪。臣女方纔一時心急說錯了話。臣女實在並未瞧清那抬手之人是誰。臣女錯了,請娘娘懲罰。”說罷她便兩手伏地,渾身顫抖長跪不起。
太後聞言倒是笑了起來,道:“喲,這一個牽一個的。倒也風趣兒得緊。那馮家閨女又在哪兒呢?近前來給本宮瞧瞧。”
陸緗的話音一落。王宓的神采便有些發白。
看著跪伏於地的王宓,太子妃盧菀的眸中驀地劃過了一抹暖色。
盧菀笑了笑,語含深意隧道:“是得跟皇祖母多學著點兒。”說著她便端起茶盞喝了口茶,又看向還跪在地上的王宓,問道:“王家二女人,你前頭說瞧得清楚,這時候又來改口,是何事理?”(未完待續)
傅珺微微一頓,那黑染般的長眉略略放平了些。盧菀則是眸色更冷,倒是沉著臉未曾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