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聞言一愣，隨後不由氣結。

孟淵長眉微挑，道：“我出去後不久，你便帶著你的丫頭出去了。”

現在，孟淵的唇角含著一抹淡笑，正垂眸看向傅珺。

她從圍欄邊站了起來，腦海中莫名便現出了一段旋律。

她哼的是一首圓舞曲。宿世在明斯頓大學學習時，她的舍友便是一名來自於戰役民族的女人，她最愛在宿舍裡播放肖斯塔科維奇的《dwaltz》。

傅珺便笑道：“用不著去夫子那邊。陸緗那邊便有。她現在應還在琴室呢，你去尋她便是。”

不是淺顯意義上的無人在側，而是真正的冇有人。

冇有人盯著她的禮節，抉剔她的端方，重視她的一舉一動。現在的她能夠想乾嗎就乾嗎，完整不必擔憂旁人的目光。

傅珺方纔的好表情，一下子又向上爬升了一個度。

傅珺穿到這裡六年多了。這六年多來，她的身邊不時候刻都跟著人。就算是早晨睡在榻上，她的榻邊還跟著一個值夜的丫環。

“向上看。”一道熟諳的聲音懶懶地響了起來，尾音微沉，如簫鼓普通動聽動聽。

便是如許依欄站著。傅珺俄然發明瞭一件事。

傅珺趕緊舉眸向上看去，卻見那房梁上垂下了兩隻玄色的靴子。

涉江應了聲是，又對傅珺道：“女人且在此處等著，莫要分開。婢子去去就回。”

就像是關押多年的囚徒終究走出了樊籠，那種自在安閒、無拘無束的感受，的確讓她歡樂得要跳起來。

傅珺微微垂首，蹲身施禮道：“多謝殿下指導。小女子恭送殿下。”

傅珺垂首一看，果見腳上的靴帶掛了下來，看上去像是從中部斷裂開了。

以往她的腦海中也經常會有些旋律模糊迴盪，隻是她向來隻能在心中默唸。而這一次，她倒是輕聲地將之哼唱了出來，一麵哼一麵還轉著圈兒。

傅珺大吃一驚，立即原地站好向身後看去。

傅珺一麵哼著曲子，一麵歡愉地轉著圈子，還在內心默唸著節拍“嘭嚓嚓、嘭嚓嚓”，隻感覺整顆心都要飛揚起來了。

驀地，劉筠的腦海中便閃現出這兩句前人的詩作。那一刻，他的心亦像浸在了清冽的梨斑白裡，乾清乾淨地，但是卻也是恍忽地，漏跳了一拍。

涉江蹲下/身仔細心看了看，便又站起家道：“這根靴帶兒不能使了。婢子去替您尋一根新的來，婢子記取那管騎/射/的夫子那邊有。”

便在此時，一聲嗤笑驀地傳了過來。

傅珺不由語塞，想了一想便又問道：“你看到了多少？”

孟淵唇角的淡笑濃了一些，語聲降落隧道：“我如何就不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