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傅珺起床以後,消消停停地用罷了朝食,又在院子裡散了一會步,方帶了人去榮萱堂存候。
崔氏生硬地笑了一笑,向侯夫人並張氏等人見了禮,便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但是,明天不知是如何一回事,崔氏聽了侯夫人的話,倒是一言不發。張氏便不著陳跡地瞥了她一眼,方對侯夫人笑道:“媳婦也感覺這天兒是要落雨了,院子裡好些蜻蜓子皆飛得低低的。”
程甲捂著肩膀便要發怒,傅玠那裡容他說話,一伸胳膊便攬住了程甲的肩膀,拖著他便向湖邊走,一邊走一邊還笑道:“有程兄在此最好了,我恰好缺個盪舟的伴兒。”
現在,卻見這朝雲一身婦人打扮,又是被崔氏叫出去的,傅珺立即便明白過來,這朝雲隻怕是真的實現了她的胡想,成為了通房或是姨娘了。
侯夫人的臉上卻早暴露笑來,道:“二郎媳婦快坐著吧。”
傅珺的重視力一下子便轉到了崔氏身上。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青蔓終是忍不住心頭火起,頓腳道:“此人真真無禮。”又見程甲一起被傅玠拉得扇子也掉了,帽子也歪了,青蔓便又鼓掌道:“該,就該叫這類人摔個大跟頭纔好。”
綠萍便問傅珺道:“女人可嚇著了冇有?”
侯夫人笑著點了點頭,又將視野往崔氏這裡掠了掠。
傅珺一刹時有種奇特的感受。
崔氏此時似是終究醒過了神來了,隻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方纔昂首看著侯夫人,麵上堆出一個非常勉強的笑意來,道:“老太太,我今兒帶了小我來給您瞧一瞧。”
傅珺掃眼看去,隻感覺這女子分外眼熟。她想了一會方纔想起來,這女子竟是榮萱堂的一個丫環,之前叫朝兒,現在叫做朝雲。
侯夫人笑了笑。叮嚀一旁的素雲道:“過會子給琛哥兒拿些參片疇昔,叫他補一補,彆太勞了神。”
傅珺正自考慮,門外俄然有小丫頭通傳道:“二太太到了。”跟著門簾挑起。崔氏麵色烏青地走了出去。
侯夫人便慈聲道:“今兒氣候悶得很,我瞧著是要下雨的模樣。”
傅琛現在已經進了國子監。平素可貴休沐,今兒便跟著過來給侯夫人存候。隻是,他的神采瞧著卻不大好,有些慘白。
青蕪亦怒道:“再冇見過如許的人,幸得三爺來得及時。”
傅珺轉首看著這一幕,不由掩唇悄悄一笑。
崔氏進門以後,昂首先看了一眼上座的侯夫人,麵色微變。傅珺瞧見她提著裙子的手緊緊地捏在一處,似是在死力壓抑著本身的情感。
傅珺不在乎隧道:“那裡就嚇著了,一個渾人罷了,理他何為。我們快些歸去罷,在這裡站著也熱得很。”
青蔓等人聽了這話,忙圍跟著傅珺回了濯雨堂不提。
再看跟在崔氏身後的傅瑤,平素最喜打扮的她,明天穿得倒是非常素淨,白衫綠裙,發上也隻兩支梅花簪子,竟是一變態態地低調。
他這裡亂七八糟地想著苦衷,倒是被傅玠拉著行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