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吳鉤利索地應了一聲，複又上前一步，抬高了聲音道：“主子，自上回歲考以後。您讓部屬派人盯著那許家。另有阿誰程甲，自上回您翻……那甚麼，看望那傅……那甚麼以後，您也叫部屬派人盯著，您都還記取吧？”

吳鉤見孟淵的麵色黑如鍋底，渾身冷意直叫周遭的陽光也冇了溫度，他趕緊又單膝點隧道：“是，是，部屬頓時就說完了。那程甲進了清味樓以後，獨自便上了三樓的一個叫做‘聞竹’的雅間兒。方纔又有人來報，說是那裘滿成領著個戴氈帽的人，也進了清味樓。部屬的人冇敢靠得太近，隻遠遠地看了一眼，瞧著也像是去了三樓的雅間兒。”

吳鉤便又往上湊了一些，幾近便要湊到孟淵的耳朵邊兒了，方小聲道：“部屬見著的那小我，乃是二皇子殿下身邊的一個內侍，叫甚麼裘滿成的。”

便在那平昌郡主府高搭戲台、歌舞喧闐之時，位於玄武大街的一幢溫馨宅院裡，孟淵亦正舒暢地靠在扶手椅上，手裡捧著一卷兵法細細翻閱。

天然，孟淵情感上的任何纖細竄改，吳鉤那也是感知靈敏、明察秋毫的。

他擱下書，將身子向後靠了靠，悄悄地咳了一聲。

二皇子劉競？

這吳鉤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麼，總這麼一點一點往外出，還會不會說話了？

“傅五的丫頭？你如何認出來的？你見過？”孟淵立即抓住了吳鉤話裡的語病。

吳鉤一時候走嘴說漏了。一下子便慌了神。又見孟淵渾身的氣味俱是一冷，他立馬單膝點地，誠惶誠恐隧道：“主子息怒，部屬這就說。就是下大雨的那天下晌，部屬將程甲扔在了半山閣外的鬆林裡。因部屬瞧主子對這程甲極其不喜，部屬便想著要好好懲戒他一番。便將他身上的汗巾抽下來了，以備今後不時之需。誰想部屬返來複命的時候。剛巧遇見那傅五女人帶著丫環顛末，兩小我言語之間對傅四……那甚麼是大為不敬哪。部屬一時候氣不過，便綴著她們去了她們的住處，順手將那程甲的汗巾藏在阿誰叫甚麼蓮的丫環的床底下，又將那傅五慣用的一個香爐給弄壞了，也算是給傅四……那甚麼出了口氣。部屬自作主張，過後又冇跟主子稟告，部屬錯了，請主子懲罰。”

孟淵的一雙長眉已是緊緊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