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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喜怒形於色，不能禦下過嚴或過寬。他從小接管的教誨皆是教他如何舉重若輕，如何不動聲色。

杜衝墮入了深深的深思……(未完待續。)

方預感覺頭上的緇撮紮得有些緊。

杜衝的眉頭鎖成了一團。

隻要西營的官兵染了疫症，此事便是真的了，朱醫正推斷無誤，都城必然會封起來。而若天幸吳彪死了，他們東宮便可一石三鳥，既曉得了換防環境，亦可在西營那邊安插下人手，再順手把阿貴往上一呈，拉劉競背黑鍋。

杜衝與方預同時跪在了地上，以手扶地，一言不發。

那一刻，劉章真的很但願，這兩樣東西是他親手砸在地上的。

真是個合適郊遊的好氣候。

杜衝躬下了腰。身上的寶藍直裰被窗外的風拂了起來，他感覺他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劉章長長地吸了口氣。

起碼在有些事情上，劉競能夠肆意而為。而他呢，他是嫡宗子，又是當朝太子，他的一舉一動不知有多少人盯著。

那瓷壺落地以後磕去了壺嘴，卻還是骨碌碌地向前滾去，滾過了大塊青磚鋪就的空中，直滾到梁柱火線才停了下來。

時近傍晚，而他收到的動靜亦如這傍晚一樣。是令人頹廢、叫人有力的。

起碼，那樣還能叫貳內心痛快兩分。

他一時有些失神。

有的時候，他會很戀慕他的弟弟劉競。

“殿下恕罪，臣等萬死。”杜衝與方預同聲道。

既說是發了疫症，則要將事情全麵過來纔算完美。遵循他的原打算，待疫症的動靜傳到都城以後，阿貴便會將這些衣物悄悄放在虎帳裡。當時挑的便是與他們東宮不大對於的西營把總吳彪。

她抬手拉開窗簾，流光紗外是一片晴好的春日風景，藍天碧樹掠過車窗，官道上偶爾另有趕圍子的農夫，擔著貨色漸漸行來。

劉章望著窗外，半晌冇說話。

太子劉章望著窗外微溫的夕陽，平平的眉宇間幾無神采。

這件事被壓了下去，小馬莊產生的統統統統。全都被抹得乾清乾淨。五虎帳提督乃是定西伯陸機，這是個很不好亂來的奪目角色。此事必然是由他壓下去的。

杜衝一麵聽著劉章暖和地安慰他們的話語，一麵又回想起了秘報上的內容：

孟淵突襲，朱欽、阿貴亡，藥箱被帶走，孟淵身邊有一女子兩度出聲示警。

他與方預運營了好久，安排下了很多手腕，纔將朱醫正緊緊地掌在了手中。阿貴亦是借了些見不得人的力量才弄過來的。當時他們想得是，便是此計露了餡，也要把二皇子劉競扯出去。

他已經安排得極其安妥了，乃至還叫阿貴從雲南元江弄來了幾件死於瘧症之人穿過的衣服。

“嘩啷”數聲，鎮紙與水注皆被錦簾卷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的玉渣，水注裡的水也濺了出來，沾濕了杜衝二人的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