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媽媽此時的表情已經平複了下來，這時候她擔憂的倒是另一件事。一見孟淵走開，她便立即走上前來，輕聲對傅珺道：“女人，出來的時候兒不短了。”語聲殷殷，提示的意味極濃。

“啪嗒”一聲，窗屜子合了下來，孟淵順手便銷上了/插/鎖。

孟淵感覺，這房間裡像是又有了一種香氣。

彷彿杏花浸了雨絲，絲絲縷縷地探進他的鼻端。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方纔托動手爐的模樣來。阿誰手爐，現在正被她握在手中……

傅珺微微側了側身。

沈媽媽歎了口氣，眼眶卻又紅了起來。她抬起手來，慈愛地撫了撫傅珺的頭髮，語聲微哽：“女人故意了，這麼多年關是……太太必是歡樂的。”說著已是掉下了眼淚。

傅珺點了點頭。

他的手指苗條而矯捷，廣大的掌內心生了一層薄繭。

“誠如你所言。”孟淵的唇邊有了一縷笑意，“確切是因鎮東侯之故，陝西的這兩起案子纔會有仵作查驗屍身。據我的人得來的動靜，這兩起案件因間隔時候隻要兩個月，又是產生在懷慶一地的，那懷慶知府進京述職時拜見了鎮東侯，偶然間提及此案。侯爺乃是斷案神手，當下便覺事有蹊蹺，便叫他細查。這知府歸去火線才令仵作驗了屍。隻是那屍身上並無較著人力而至的外傷，那仵作細細驗過以後，還是報了變亂。”

便在此時，卻聞綠萍在旁輕聲道：“女人，白芍來了，說是有些事兒要稟報。”

她停了半晌又道：“據我猜想，此人多數是那種需求四周跑的人，比如行商、鏢師等，唯有這類人才氣拿到各地路引還能不惹人重視。聯調司可往這類人身上查一查。”

隻是，僅憑這三份驗屍陳述，傅珺並冇法查知更多的內容。

她就曉得陝西的這兩份驗屍陳述必定事出有因。因為據她所知，除了陝西的兩起與田莊這一起案件外，餘下的案件皆是以變亂或病故具結的，冇有留下驗屍陳述。

窗外風雨如晦，天已經有些暗了，雨絲由疏而密，時而便有幾滴隨風擁進窗中。

凶手是標準的反社會品德變態殺人狂。且還是最傷害的那一種。因為凶腕錶示出了沉著、次序、禁止與高智商的特質。

他一麵說話，一麵又往窗邊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