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慧便叫女官呈上了認捐票據。笑著道:“這也是四丫頭起的頭兒,誰也冇料著這孩子倒是個實誠的。為了給西北賑災連嫁奩銀子都捐了,臣妾這會子內心倒是真真的過不去。”
再退一萬步說,便是為了賑災,可到底是親孃留下的嫁奩,拿著這些錢換名聲真的安妥麼?
細究起來,這傅四終歸是借了他們皇家的東風。這位傅三郎的遠親女兒,倒是曉得為本身造陣容。
傅珺還是立在寶座邊兒上。陳太後一向拉著她呢,她隻能待天子走過來的時候才施禮,天子便又笑著揮了揮手:“免了。就站在那兒吧。朕瞧著母後可喜好你得緊。”
大殿裡一下子變得格外溫馨。
世人的心氣兒立即就平了下來。
一個失婦之女,其母又是庶出,如何能給女兒留下如此豐富的身家?這此中有冇有其他渠道得來的?比如那位大要看來兩袖清風的傅三郎。或是一貫在清流中申明頗著的滄浪先生。這四十萬兩裡,是不是包含了某些不敷為外人道的東西?
世人一見天子駕到,忙跪下見禮,心中俱是驚奇於天子的到來。有些心眼子活的便萬分悔怨,早曉得方纔多捐點銀子了,若能叫天子聞聲一聲,多少也能給本身府上留下個好印象。
聽了兩位娘娘所言,傅珺點頭笑道:“臣女捐銀非圖犒賞,實是因臣女幼時生母離逝,傷痛莫及。臣女聽了府中丫環群情,方知那些哀鴻有些活不下去的,隻能賣兒鬻女,妻離子散。臣女便想著,捐出去的這些銀兩,起碼能讓這人間少一些妻離子散,多一些闔家完竣。臣女更願我大漢朝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
天子此語,可謂不輕。
許皇後在成為皇後之前,一向在傅珺身邊任著管事,還曾陪傅珺在姑蘇住了好幾年,傳聞當時便是她幫著傅珺打理田產鋪子的。現在聽傅珺話中的意義,她的這些嫁奩隻怕還是許皇後掙返來的。
傅珺話音方落,便聽殿外響起了一陣笑聲:“好,好一個安居樂業、國泰民安。哈哈哈。”
罷了,他再是疑神疑鬼,也不該為了這點兒銀子去疑許慧。她是個如何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傅珺麵龐寧謐。唇邊含著一絲含笑。
陳太後便也笑道:“恰是這個話兒,四丫頭想要甚麼賞,隻說出來,哀家斷無不允的。”
許慧滿麵含笑,迎上前去道:“臣妾見過陛下。”
“免禮。都免禮。”天子的麵色微有些慘白,帶著些病容,不過他的聲音聽上去非常歡樂,連聲的免禮以後又對許慧道:“梓童也坐吧。”
天子麵色極淡,向傅珺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許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