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閃動,打在胡長東的臉上,將他的五官與神采映照的分外清楚。那一刹時,他的雙眉朝下皺緊,上眼瞼揚起,眼袋繃緊。
劉箏望著傅珺,一臉訝然隧道:“傅四女人此話何意?大安又是何解?”
傅珺心念電轉,掌心已然一片汗濕。
這是較著的大話。
她的笑聲極其清脆,在沉著的夜色中尤顯高聳。洞中三人儘皆一驚,胡長東也停下了手裡的行動,猜疑地看著傅珺。
又是山賊。
但是,還未待傅珺細想,胡長東已是霍然起家,往劉箏她們那邊跨了兩步,伸出一隻手似是要去調劑壁上的火把,而另一隻手卻悄悄按住了劍柄上。
城廓內的火光大盛了一會,便又暗淡了下去,現在隻能瞧見天空還是模糊發紅,像方纔那種驀地竄起的亮光卻再未曾有過。
劉箏重又坐了下來,除了神采仍有些慘白,她看上去已經規複了安靜。
傅珺下認識地絞著襟畔的衣帶,眉心緊緊蹙起。
胡長東起殺心了!
眼看胡長東的手已經按上了長劍的崩簧,傅珺猛地站了起來,鼓掌大笑:“太好了!太好了!”
她停了半晌方遊移隧道:“我是去圍場行獵的時候,趕上了……趕上了……山賊。我與我的人走散了,又傷了腳,隻胡侍衛一人護著我。”
想來劉箏亦是想明白了此中事理,二人之間的氛圍由此便輕鬆了下來,劉箏含笑看著傅珺道:“雨天難行,天又黑。真是多謝你喚了我過來。”這一次。她的語氣可比方纔樸拙多了。
這還是孟淵此前幫她備下的。過一會就得靠它了。
傅珺一早便想好了說辭,聞言便道:“臣女在回府途中趕上了山賊,雖幸運冇叫他們抓住,卻也迷了路,又逢入夜雨大,隻得在此暫避。”
傅珺向來不知,金陵城外竟然是山賊橫行,先劫了貴女又膽敢去劫公主,這些山賊的膽量倒是比天還大。
二人相視很久,驀地同時發笑。
走到近處傅珺纔看清,胡長東的甲衣背後繡了一隻張牙舞爪的黑虎,此乃虎賁衛的服色。△頂點小說,想是現在終究不必再淋雨,胡長東臉上的不耐之色已經冇了,看上去倒是濃眉大眼,很有幾分憨直。
涉江在傅珺的表示下走上前去,替劉箏擦拭身上的雨水,劉箏躊躇半晌,畢竟還是忍不住心下疑問,開口相詢:“傅四女人怎會到得此處?”
過了一會,他的雙眉微向下皺,眼角猛地抽搐了兩下。
傅珺心中亦如遭重擊。
傅珺含笑盈盈,正待說話,遠處俄然傳來“轟”地一聲巨響,直震得山洞裡的火把也晃了晃。
傅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世人一時皆震住了,半晌無人說話。
出聲示警讓劉箏脫手?更是下策。劉箏雖有些工夫,但畢竟受了傷,動起手來涉江仍要受涉及。
衝上去禁止?不可,且不說傅珺的短劍已經冇了,就算有短劍她也冇掌控。涉江離他太近了。
劉箏一怔,旋即眼中緩慢地劃過一抹肅殺。
這類衝突的心態在表現在他的微神采中,被傅珺儘數捕獲於心。
劉箏一臉怔然地看著傅珺,滿臉的驚奇與不敢置信。而胡長東按在劍上的手此時已經放了下來,身上的殺氣更是散了個潔淨。(未完待續。)
傅珺的脊背驀地竄上一股冷意。
想到此處。傅珺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便彎了起來。再看劉箏,此時亦是一副古怪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