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一刻，王襄方道：“至於荃兒，丙申之變後，她趁亂逃回姑蘇，不知如何尋到了棋考的關押處，將他救走了。”

王襄當年致仕時早已分了家，現在王昌一家皆另府彆居。對於這個宗子，王襄已經儘儘力保住了他的命，餘事卻不好再多管了。且捨去一個平淡無才的王昌，換得王晉、袁恪並王宗等一乾後輩的出息，王襄所為可謂封建大師長的明智之舉。

孟淵淡淡一笑，與傅珺同向王襄施禮辭職，二人便自分開了。

俊表哥……

“天然不是。”孟淵降落動聽的聲線掠過了過來，攬住傅珺的手臂略一用力，便將她抱坐在了懷中。

“荃兒雖不識字，然她有一樣看家本領，便是懂些構造術。”王襄語道，神情中的黯然已去，亦是滿臉的不成思議，“且她也非常奪目，當年我們皆被她騙過了。是她主動提出暗藏逆王身邊替我們做事的，因她懂構造術，查到了逆王密室，倒真送了很多動靜出來。”

想到此處。傅珺忽地心頭一凜，輕聲道：“宮裡的那位，對此事又是多麼態度？”

“那丫環身上查出了甚麼？”她仰首看著孟淵問道。

“這我便不知了。”王襄撫著微白的頭髮慨然歎道，複又一笑，“如此也好，此事亦到此為止了。”

此時孟淵與唐俊終究說完了話，二人雙雙行了過來。孟淵便向王襄恭聲道：“外祖父，若事已了，我們便先回府。”

“累不累？”他輕聲問傅珺，又拉過她的手在掌中暖著，眸光細碎和順，儘是疼惜。

孟淵又道：“另有，如月是六年前買出去的，她身上二等丫環的衣裳是偷的，安排她進府的管事與此事並無乾係。與她同一批進府的那幾個下人，聯調司也一併暗中查了，現在還冇查出成果來。”

孟淵低笑一聲，攬她在懷道：“你一遇案件，必是精力百倍。”

在她的印象中，荃兒是個冇見地的粗笨丫頭，且還不識字，她又有何德何能，竟能找到關押棋考的處所還將人救走？

傅珺如同聽故事普通聽著王襄的話語。感覺這對兄妹也可謂江湖怪傑了。

孟淵想是歡樂的，眉眼彎了彎，又將她往懷裡攏了一些，方低聲道：“我與唐二說的，便是阿誰自戧的丫環一事。”

聽傅珺說及王宓，王襄的神情便又有些暗淡，道：“那孩子現在在寺裡，倒還安生一些。”說至此處，他終是忍不住長歎了一聲，“當年是外祖父冇在她婚事上頭經心，現在倒是悔之已晚。”

傅珺點了點頭。

王襄點頭笑道：“好，時候不早了，你們且先回罷。”

她問的是劉筠。

這突如其來的行動嚇了傅珺一跳，過得一刻方纔醒過神來，卻也冇如何抵擋，她這個當代人的芯子，對此等密切行動並不感覺有何不當。

傅珺便向他身上靠了靠，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力，輕語道：“方纔冇覺著累，現在倒有點累了。”

傅珺沉吟不語。她猜測，有了這個如月在前，隻怕國公府裡的下人們都得要細查一番了。

直待棄轎登車，在麟麟的車聲中，孟淵那一向繃得緊緊的神經，這才完整放鬆了下來。

如果能找機遇把唐二弄到五虎帳就好了。孟淵的眼睛眯了起來。

孟淵便向她的眉心啄了一記，道：“那丫環名叫如月，一向是在外院兒管茶爐子的，唐二說，聯調司已經確認她並非苗疆探子，服的毒亦是鶴頂紅，而非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