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很久,她終是抬眼看他,清冽的眸子映出他沉邃的麵龐:“君不負我,我不負君。”說罷複又一笑:“此君乃君子之君,卻非阿珺之珺。”
從荔枝紅到膏粱紅,從海棠紅到杏子紅,深深淺淺的紅色幾近已經成了傅珈的意味,而她明豔的容顏便嵌在這紅衣的背景中,如同火焰普通叫人印象深切。
望著她嬌柔的笑靨,孟淵的眸子刹時亮了起來,彷彿漫天星光顛覆其間。
自六歲穿越而來,傅珺眼中所見、心中所記的傅珈,向來皆是一身鮮烈的紅衣。
薑姒手中的所謂秘藥,讓傅珺總覺自危。劉筠對秘藥顯現出的興趣,說不得便與南山國有關,現在薑姒已死,這是否表示劉筠已查到了更多的線索?
傅珺的臉有點發紅,一麵若無其事整剃頭鬢衣物,一麵卻並不敢去看孟淵。
但是,現在的傅珈卻穿了她從未穿過的素色衣裙,便連她明豔的臉,亦被這清淺的色彩洗淡了去,鮮烈換作清冷,明豔亦成冷傲,而她身上的張揚則凝成了現在的內斂,一顰一笑,皆有種難以描述的味道。(未完待續。)
見傅珺眉眼皆開,孟淵的唇角又勾了起來,想了想,又附在她耳邊低語:“另有一事要奉告你,薑姒死了。”
她還記得分開姑蘇之時,薑姒以王晉的玉扣威脅入京,彼時的她野心澎湃,連眼睛裡都寫著濃濃的/欲/望,似是隻要入了京,便有天大的繁華出息相候。
她的心頭一時出現無數情感。終是忍不住問:“如有一日。我隻是假定這麼一說,如有一日,你我終須為敵。你會如何做?”
她未再說話,隻重又偎進他懷中。
薑姒手上的秘藥曾讓劉筠對她非常在乎,如何會死?劉筠莫非冇派人看著她?
他的眼神非常專注,淬冰般的眸子裡光彩內斂,通俗得如同夜空。
當她穿戴件月藍繡纏枝牡丹長褙子,翡白的湘裙上雲紋飄擺,儀態翩然地踏入進屋中時,傅珍與傅瑤不約而中停下了話頭,滿麵震驚地看著她。
他的心跳極有力,一下一下撞擊著傅珺的耳鼓,在她的內心悠長地盤旋著,似帶著覆信。
薑姒死得果然便宜麼?恐怕並非如此。
傅珺儘量忽視他語氣中的含混,正色道了個“好”字,便忙不迭地下了車。
此人都回了孃家了,天然需得表示得體,不成叫親戚們笑話了去。孟淵此時亦止了笑,隻拉住她的手捏了捏,低聲道:“早晨再說。”
傅珍與傅瑤皆點頭含笑,拉了傅珺坐下,姐妹幾人免不了敘些契闊,說得倒也熱烈。
“此女就算不死,我亦會尋機殺之。”孟淵說道,語氣很淡,身上的氣味卻刹時冰冷,“她算計過你無數次,現在死得倒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