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庶得正_第662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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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病勢漸沉,現在連傅璋也不大識得了,每天或是昏睡,或是醒過來發瘋,偶然候兩三小我都按不住她,隻能一/日/日用藥壓著。

這男人身上的滄桑,她在這一刹時感同身受。

如果熟諳他的人在此,必能看出他現在的神情有些瞠目結舌。

被人這般背後群情,且又還叫個陌生男人聽了去,顏茉縱是再風雅,心下亦不免難堪,不由自主地便瞥了那男人一眼。

顏茉便笑問:“觀先活力度,想是夫子,又或是門客?”

行至轉角處,她悄悄回顧,卻見那男人仍舊立在原地,孑然不動,似是以一身孤冷抵抗著這萬千繁華。

言罷她又直起家來,自顧自地笑道:“不管先生是做甚麼的。隻看先生這模樣,想必是讀過書的罷。若依小女子說呢,這書讀得太多卻也不好,書讀很多的人,想事情就會特彆詳確,實在過日子哪有那般邃密?不過是衣食住行。想得太多反受其累。這六合何其廣漠,先生身為男人又有多少便宜,何必積步原地,自苦如此呢?”

那男人約莫冇推測顏茉竟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眉眼之間到底動了幾分色彩。

不過。顏茉這些年頗見過些世麵,倒有些察顏觀色的本領,見這男人眸中似有不覺得然之意,她便知本身是猜錯了。她倒也不難堪,灑落一笑道:“啊,本來是小女子猜錯了,那小女子再猜一猜,莫非,先生是府中的伶人麼?”

她哪一隻眼睛看出他是伶人的?

這一眼看罷顏茉才驚覺,這男人竟是生得極其俊美。

這個女人,倒還真是……奇詭。

他原是從秋夕居出來的。

那男人轉眸看了看她,一言不發。

傅庚凝目看著那道背影。

他撣了撣衣衿,徐行踏出了花幛,信步而去。

伶人能有他這一身氣度麼?這個叫甚麼顏姑/娘/的,這眼睛也不知是如何長的,認他作夫子也就罷了,竟將當朝堂堂大九卿、太子少師,認作供人取樂的伶人,這也真是……

“先生何必如此。”顏茉忍不住輕語,腳步亦停了下來。

不知何故,顏茉竟覺有些鼻酸。

外頭的說話聲不知何時停了,那兩個女子已然分開,東風纏綿而來,花幛內甜香浮動,枝頭花朵頂風輕顫,似在向著來人點頭請安。

魯醫正說,鄭氏隻怕熬不過這個年去。

奇詭得讓傅庚不知該如何描述。

“如許纔好。先生現在看來倒有了些生機兒了,方纔看著像個石頭刻的人似的。”顏茉笑著道,複又蹲身:“小女子胡言亂語,望先生萬勿見怪,小女子這便去了,先生自便罷。”

隻是,事理大家都懂,提及來也很輕易,然這人間曉得事理的人何止千萬,而真正能依事理而行之人,卻隻寥寥。

顏茉見狀,忍不住掩唇輕笑。

而最叫傅庚瞠目標是她認人的本領。

這女人真是怪得很。莫名其妙地上來便說了一大通話,言語中竟對讀書大加誹謗,還自稱老女人。

那男人眸光微深,向顏茉又看了一眼。

但是,她方纔說的話倒也並非一徑渾說,有些話還是很有些意義的。

那男人卻並未看她,還是一臉疏淡地立在那邊,側對著顏茉,望著花幛外的天空兀自入迷。

一思及此,傅庚心下便非常煩躁,自秋夕居出來後,他也未辨方向,隻信步而行,不知不覺便行至聞笛彆館,這才發覺府中有女客,他便避在花幛之間,隨後便碰到了這個奇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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