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已猜到了永青門滅門一事與那四人脫不了乾係,但是麵對唾手可得的莊主之位,他終究還是挑選了沉默。再接下來,便是長達二十年的知己拷問,他被負罪感緊緊捆綁著,一刻也輕鬆不得。
“冇想到,永青門正因為你的首肯,毀於一旦。”嶽沉檀替他說完了接下來的話。
自作自受。
“是啊,當時我便猜到了。”祝劫灰聲音一輕,像是放下了重擔般,“我一向等著,他來找我,一向……”
祝劫灰聞言苦笑道:“你說的不錯。那四人終究死於非命,想來我也命不久矣。”
“這世家,就是永青門。”嶽沉檀冷冷道,一字一句,像是在叩問民氣。
嶽沉檀自斟一杯清茶,輕抿一口,“祝劫灰想必已曉得了凶手的身份,隻是他一心赴死,恐怕不會流露更多的動靜。”
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人物――鑄器聖手祝劫灰?
賈無欺冷靜補了一句。
“家師。”嶽沉檀冷冷與他對視,毫不讓步。
他渾濁的目光望向窗外,像是墮入了回想普通,時斷時續的說道:“當年的賞劍大會,實在也是我礪峰山莊的莊主遴選大會……莊主遴選的一個首要試煉,便是考目光。同儕當中,誰能慧眼識神兵,拿出不世出的利器,便是朝莊主之位更近了一步。那年正逢賞劍大會之際,很多門派都會帶著可貴一見的寶貝赴會,我便心念一動,感覺這是甄選神器的最好機會。”
“或許吧。”祝劫灰無可無不成道。
“……這對當時的我來講,無疑是一個龐大的引誘。”祝劫灰臉上呈現了痛苦的神采,“我便問道,既是世無其二的名器,永青門又怎會情願拱手讓人。那四人讓我放心,說自有體例,定能萬無一失。並說他們對此分文不取,隻但願我接任莊主以後,能向他們各自的掌門手劄一封,表白願結為盟友,聯盟事件全權交給他四人措置。”
賈無欺愣了半晌,拍馬追了上去。
賈無欺見狀也不好再詰問甚麼,跟在蘇折劍身後走出了大堂。倒是嶽沉檀,在屋門關上以後,仍舊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半天未曾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