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還好,這“大蜜斯”三字一出口,仆人們更是眼放精光,十八般兵器舞得虎虎生風,盯著他彷彿是猛獸盯著即將到口的的肥肉。
城中有一條柳腰巷,堆積著大大小小的秦樓楚館。一到夜晚,便花籠高懸,豔幟高張,充滿著鶯歌燕舞媚聲嬌語,直到天明。經曆老道的裡手都曉得,這柳腰巷中,巷口幾家都不過是些平常姿色,真正的絕色極品,藏在巷中最深處的一枝春中。
夜幕來臨,月上梢頭。
本來覺得晏棲香又要夜探聚寶錢莊,冇想到他卻去驛站挑了一匹馬,然後打馬出了城。賈無欺就算輕功再好,也冇法與快馬比擬,無法之下,隻好先一步隱身城門之上,待晏棲香出城之際,將一隻比指甲蓋還小的蟲槍彈入了對方的頸後。
他咬牙忍耐了一會兒,竟然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一聲輕笑。那笑聲分外腐敗,毫不是耽於情|色時該收回的聲音。賈無欺現在清楚的認識到,本身被耍了。
賈無欺用了一炷香的工夫,才從渢城來到了晏棲香停馬的處所——沄城。沄城雖與渢城同屬瀟州府,但沄城卻比渢城繁華很多,也富庶很多。身為瀟州府首府,沄城中有很多皇商開設的店鋪,各大票號也都在這裡設有分行。每日有無數真金白銀在這沄城流進流出,向來酒色財氣不分炊,財帛堆積之地,天然也少不了聲色犬馬的各種吃苦。
而錢莊下人丁中說得活矯捷現的阿誰“鬼”,正一臉含笑地站在官府師爺的書房裡,任由對方拿著畫筆,對本身比比劃劃。
賈無欺坐在酒樓窗邊,望著搶先恐後往書記前擠的人,很不瞭然的哼了一聲,心道:“本來昨夜那人就是晏棲香,虧我還助他成了一樁善舉,他卻頂著我的麪皮乾些見不得人的活動。”想到這,他摸了摸本身的臉,自言自語道:“那副麪皮固然淺顯,但一看就是仁慈忠厚之輩。晏棲香那小白臉樣,給我我還不要呢。”
“方纔是有人站在這裡,對吧?”有仆人撞了撞中間的人,悄聲問道。
“哎,要我說,若那采花悍賊長成這位義士的模樣,不知有多少人主動往上撲呢……”
賈無欺隻覺一股脂粉氣劈麵而來,這味道雖來自上等的胭脂,他卻難以消受。心中暗罵晏棲香公然不是個端莊人,他捏著鼻子繞到了一枝春的前麵。冇了巧笑倩兮的女子,賈無欺終究鬆了口氣。他舉起一根手指,一隻聞香蟲拍了拍翅膀,從他的指腹上飛了起來。
賈無欺趴在梢頭,趕緊閉上了眼睛,恐怕瞥見甚麼不潔淨的東西長針眼。可惜他六覺向來靈敏,這視覺冇了,聽覺變得愈發活絡起來。唇齒訂交時收回的各種聲音連帶著女子的嚶嚀聲就像是顛末號角放大了一樣,在他耳邊不斷轟鳴著。
一時候,聚寶錢莊除了被傳出有采花悍賊幫襯以外,鬨鬼的傳聞也甚囂塵上。
窗外的樹葉又是一陣沙沙作響。
“這可不可。”趙師爺義正辭嚴道,“義士你捐了這麼大一筆錢,可真是雪中送炭,解了我們燃眉之急。我們官府雖人力微薄,卻毫不是忘恩負義之輩。雖不能在財帛上感激義士,但起碼要將義士的善舉鼓吹出去,讓渢城百姓都來瞻仰義士的尊容,感激義士的恩德。將來如果城中百姓有幸再見到義士,也好結草銜環,以報拯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