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皈_第二十六回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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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掌門這話說的冇錯,亦提示了我另一樁事。”賈無欺嗤笑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公道安閒民氣,站在這裡的,不是我,也會是彆人。”

何況,他還是個男兒身。

“比不上葉掌門計算深沉。”賈無欺一哂,“隻是我有一事不明。葉掌門如此沉思熟慮,又如何會明目張膽的把婠繡留在屍身上呢?”他摸摸下巴故作深思狀,“莫非葉掌門篤定冇人能看出那傷口的奧妙?”

他雖輕描淡寫,但賈無欺卻能設想出當時血腥慘痛的場景。對一個不敷五歲的孩子來講,一夜之間,目睹著父母玩伴慘遭非命,恐怕與天塌下來的感受無異。他不但要接受落空嫡親的痛苦,還要儘力在舔血的刀鋒下儲存,這龐大的淒愴與驚駭,能夠等閒將那小小的身軀壓垮。

賈無欺與嶽沉檀先前打過的啞謎,謎麵答案跟著葉藏花的話語一一揭開。兩人猜得不差,二十年前永青門獨一剩下的活口,恰是永青門當時不到五歲的少門主,葉藏花。

葉藏花輕笑一聲:“看來無欺不但易容術了得,這喜怒哀樂言談舉止也能演得以假亂真。”說著,他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賈無欺身側的人。可惜那人不解風情,並未對他的話有任何迴應,莫非真如枯木頑石普通,百毒不侵?他抿唇一笑,移開了目光。

“天然是用心的。”賈無欺滑頭一笑,“既然早就有了思疑工具,我若句句實言,難道傻子?”

賈無欺難以設想,他裝瘋賣傻到了何種境地,才氣讓這些混跡江湖多年的人,看錯了眼。

但葉藏花卻活了下來。

葉藏花口氣淡淡,彷彿在說一件毫不關己的事情,彷彿那並不是本身切身所曆的悲劇,不過是一件朋友間的談資:“母親讓我和廚房夥伕的女兒換了衣服,把我藏到了下人的房裡。府裡上高低下,藏的冇藏的,都被找了出來,砍死了事。輪到我的時候,那莫爭彷彿知己發明,想要留我一命。”

“無欺公然伶牙俐齒。”葉藏花明眸一閃,睫羽微顫。

“為何?”賈無欺問。

“我很多謝鴇母是個頗具慧眼的。”葉藏花輕笑一聲,帶著讓人顫栗的冷意,“驗身以後,雖曉得我是男人,她也未多話。如數給了那四人錢,便收了我。”他指腹悄悄摩挲著杯口邊沿,豔光四射的麵龐帶著一股傷害的氣味,“厥後我才曉得,鴇母是為何收了我。鎮中青樓不止一處,要想兜攬客人,天然要獨樹一幟纔好。美人迎客已經不是甚麼新奇招數,那鴇母是個腦筋活泛的,便想了一出美妓孌童相競秀的好戲,公然客流滾滾,源源不斷。”

想到那日在大殿之上,嶽沉檀是如何被那幫鼠輩無禮對待,賈無欺就感覺一股肝火湧上心頭。最暴虐的不是戰略而是民氣,最傷人的不是兵器而是流言,想到那些人,用鄙夷的目光和輕視的語氣毫不客氣的向嶽沉檀刺去時,卻有人在門外立足,賞識著一場好戲,賈無欺望向葉藏花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我當時一臉血汙,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夥伕女兒的衣服本就爛的不成模樣,我當時穿在身上,比起永青門人,倒更像個乞丐。我聽到莫爭跟他同業的人說,一個下人的小孩,況又是個女的,成不了氣候。我聽到後,便愈發裝瘋賣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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