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這才恍然大悟，霓練九劍的最後一柄劍，就是厲嫣本身。

厲嫣冷冷看了他一眼，掉頭便走。

甚麼不錯？名字不錯還是人不錯？難不成是工夫不錯？在坐世人皆摸不著腦筋，唯有嶽沉檀看了賈無欺一眼，意味深長。

賈無欺聞言心頭一緊，如果嶽沉檀就坡下驢真應了下來，難不成本身就要打鋪蓋卷原路返回了？出來的倉猝，易容的東西都冇隨身照顧，要想換個身份混進山莊裡來，他還真得再回一次播仙鎮。

可惜就在他行動的同時，無數支形如鳴鏑的利器，從徐無腳那細弱的假腿當中竄了出來，如霰雪普通劈臉蓋臉的朝賈無欺襲去。那利器雖形狀小巧，卻填滿了火藥，破空之聲分外鋒利，其速率可見普通。落地以後，收回“嘭”的一聲巨響，所到之處眨眼之間便化為焦土，其能力莫能小覷。

“哦？”嶽沉檀眉峰一挑，“你如此肯定我必敗無疑？”

賈無欺公然接道：“為何？”

“無妨。”厲嫣笑了笑，不在乎道，“明日賞劍大會，各位一看便知。”說完，她似是不經意地掃了世人一眼，“隻但願到時候彆出甚麼岔子纔好。”

“少林弟子，嶽沉檀。”來人一襲緇衣，雙手空空，可單單隻是長身而立，氣勢卻比那有火藥武裝的徐無腳強上很多。

陸長岐聞言，也不強求，點點頭道：“甚麼包涵不包涵，嶽少俠不必客氣。既是用的順手可心，嶽少俠情願留他就留他吧。”

“這銅像倒有些意義。”賈無欺翻開簾子望著窗外，摸了摸下巴道：“神器譜上的兵器年年變動，難不成這雕像也年年增減移位不成？”

說話間，厲嫣與掩日以比武數百回合，還是未分出勝負。這時幾朵雲彩飄過，粉飾住熾熱的陽光，本來暖和敞亮的道場立即變得陰涼，乃至讓人生出有些森寒的錯覺。

“不焦急。”

裘萬盞對對方的怒意渾然不覺，一邊抬頭灌著酒，一邊說著醉酒胡話，一會兒小美人一會兒小兄弟，雙眼迷濛舌頭髮直，可那隻抓著厲嫣的手，倒是如何也不鬆開。

“哎，你等等我。”賈無欺看著嶽沉檀背影，無法地耙了耙頭，深吸一口氣跟了疇昔。

一陣山風颳過，青衣墨客忽而長嘯，嘯聲與風聲相合，如雷霆過境，振聾發聵。昔有孫登，獨嘯之時，聲如鳳鸞鳴，林穀傳響，現在青衣墨客的嘯聲，不遑多讓。嘯聲過後，隻聽那青衣墨客行吟道：

“自神器譜出世以來，雖有很多神兵利器現身江湖，但能出神器譜的極少，能竄改神器譜挨次的更是少之又少。”掩日淡淡道。言下之意，即便有很多人覬覦神器譜的排位，也很少有能拿的脫手的兵器來撼動它。

他這份沉著穩妥倒讓陸長岐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讚成，隨即陸長岐看向賈無欺，迷惑道：“不知這位少俠是……”

賈無欺點點頭。

“我笑嶽少俠說話風雅，世可貴見。”裘萬盞看看嶽沉檀，又看向賈無欺，憋笑道。

“這位少俠，好俊的工夫！”林亂魄一方雖輸了，他卻毫不在乎般，笑吟吟嘉獎起敵手的工夫。那音容氣度，彷彿他纔是得勝的那一方。

像是發覺到賈無欺的目光，涵靈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不過隻是一瞬，賈無欺卻感覺渾身高低已被對方的視野切了個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