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問柴負青,你還恨他嗎?
“不愧是柴掌門,事到現在,還能如此平靜自如。無欺佩服佩服。”賈無欺略一抱拳,話中卻不無諷刺之意。
他麵紅耳赤,立即從嶽沉檀懷中跳了下來。
他二人來鄴城之前,已通報公門以及與此事有連累的江湖各派,想必現在各路人馬已堆積在城中,等候著他們帶回的答案。
賈無欺輕笑一聲:“柴掌門如此信賴天意,可否聽過天道循環,報應不爽這句話?那些無端被扼殺生命的人,順從的又是哪門子的天意,適應的又是哪門子的天命?”他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笑容,充滿了調侃,“若柴掌門偏要扯到天意,那隻能說,柴掌門現在走到這個境地,也是天意。”
“葉藏花曾說,四大掌門的死,是他一人所為。他卻忘了一件非常關頭的事,嶺南、天柱、翠華、玉泉四大劍派隱世已久,相互又相隔甚遠,快馬加鞭也需求起碼兩日才氣趕到。而那四位的屍身,我是驗過的。本來他們被易容成了方破甲等人,震遠鏢局的人又死於一夜之間,那滅亡時候天然冇有題目。可等他們的真臉孔被我們發明,那滅亡時候就成了個大大的題目。以葉藏花一己之力,是如安在同一天內,殺死這四位相去甚遠的掌門呢?何況這四位掌門,工夫並不弱,能在短短數招內取了對方性命,凶手的工夫起碼也不能比葉藏花弱。試問縱觀全部太沖劍派,劍宗氣宗加在一起,如許的人又能有幾個呢?”賈無欺飽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柴負青,又接著道,“祝劫灰乃是被拂葉攀花劍所殺,葉藏花承認是本身所為,這冇甚麼題目,可太殷真人接踵也被拂葉攀花劍所殺,這纔是最大的題目。”
“動機啊――”賈無欺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腦袋:“柴掌門心機周到,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厥後絞儘腦汁,總算想到了幾個匪夷所思的來由。”他將“匪夷所思”四個字咬得很重,成心地誇大著,“葉藏花想要殺那五人,是為報仇,而柴掌門對祝劫灰恐怕不感興趣,真正感興趣地是彆的四位手中的秘笈。殺張大虎等人,是被曉得了身份,以是要滅口。”
“你猜得不差。”柴負青看著他,有些遺憾道,“真是可惜,若非你我態度分歧,必然能成為至好老友。”
“你說柴負青既然想讓葉藏花來當這個替死鬼,在礪峰山莊時,他又為何多此一舉地跑來找我們?如果不是曉得了他的動機,我必然會覺得他扮作黑衣人是為了混合視聽,讓我們覺得殺死祝劫灰的是阿誰黑衣人而不是葉藏花。”
他隻覺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眼睛一閉,隻等著驅逐落地的劇痛,卻不期然撞進了一個固然硬邦邦,但比充滿山石的空中舒暢很多的度量。
“謹慎。”嶽沉檀在他耳邊輕聲道。
賈無欺轉頭看向嶽沉檀,他溫馨地坐在輪椅上,目光沉寂,山風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衣袖翩躚,真如謫神仙普通。見他目光遊移,嶽沉檀薄唇輕啟,帶著篤定的語氣:“你另有迷惑。”
賈無欺眼睛黑的發亮,他看向柴負青:“太殷真人但是你寄父?你為何要……”
柴負青麵色安閒,不慌不惱:“這世上的事不都如此,該來的不會走,該走的不會留。人力微小,不過儘人事聽天命,天意已定,苦苦掙紮又有何用,不若順其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