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兄真是好眼力。”賈無欺看到他身側那輛熟諳的輪椅,笑道,“我二人還未自報家門,蘇兄便已認出了。”
竹林中,兩匹棗紅色的駿馬並轡而行,頓時二人恰是賈無欺與嶽沉檀。
“拿到四人獻上的名器以後,我便心無旁騖的籌辦試煉,直到賞劍大會時,才傳聞,傳聞……”祝劫灰衰老的聲音已有些顫抖,“永青門一夕之間,慘遭滅門。”
祝劫灰怠倦的合了閤眼:“我隻當是一筆非常合算的買賣,想也冇想就承諾了。冇想到……”
“折劍。”祝劫灰冇有再答覆他們的題目,反倒朝門口輕喚一聲,將蘇折劍叫了出去。
賈無欺四下張望一番,謹慎翼翼的關上門,這才走到中廳,搬了一個凳子坐下:“這下能夠說了吧。”
“你既然曉得是……為何不……”賈無欺冇有將話說完,祝劫灰卻明白了他的意義。
聽完二人的來意,祝劫灰較著愣了半晌,顫顫巍巍的擺了擺手。蘇折劍一看,非常默契的退了出去,還悄悄合上了屋門。
“永青門既已滅門,又有誰曉得當年□□特來尋仇?”賈無欺迷惑道,“難不成永青門當年,另有活口?”
他夢話般的輕吟在大堂內回趟著,帶著絕望,又似是擺脫。
“何人?”賈無欺驚奇道。
“出去,關門。”嶽沉檀說完轉過輪椅,兀自朝中廳駛去。
嶽沉檀沉默半晌,俄然道:“賈兄身上的味道倒是新奇。”
賈無欺愣了半晌,拍馬追了上去。
賈無欺與嶽沉檀剛在礪峰山莊的驛站落腳,便有人出來相迎的。來人端倪疏朗,超脫非常,見到二人抱拳便道:“鄙人礪峰山莊蘇折劍,奉莊主之命特來驅逐兩位。”
“……這對當時的我來講,無疑是一個龐大的引誘。”祝劫灰臉上呈現了痛苦的神采,“我便問道,既是世無其二的名器,永青門又怎會情願拱手讓人。那四人讓我放心,說自有體例,定能萬無一失。並說他們對此分文不取,隻但願我接任莊主以後,能向他們各自的掌門手劄一封,表白願結為盟友,聯盟事件全權交給他四人措置。”
賈無欺見狀也不好再詰問甚麼,跟在蘇折劍身後走出了大堂。倒是嶽沉檀,在屋門關上以後,仍舊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半天未曾分開。
看著大殿中心那張老態畢露的臉,賈無欺不由歎一聲廉頗老矣,唏噓不已。
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人物――鑄器聖手祝劫灰?
怪和尚。
祝劫灰聞言苦笑道:“你說的不錯。那四人終究死於非命,想來我也命不久矣。”
礪峰山莊現任莊主祝劫灰,就是從最淺顯的入門弟子一步步爬到莊主位置的典範。現下他年齡已高,也籌辦要開端籌劃下一任莊主的大選了。固然莊中的事件他多數交予親傳弟子們打理,但一傳聞少林天玄大師的關門弟子前來拜訪,還是儘力打起精力,親身安排了歡迎事件。
“師門所示。”嶽沉檀淡淡道。
“實在我也感覺礪峰山莊會有線索。”賈無欺眸子滴溜一轉。
“你早知有人生還?”聽到他這麼說,賈無欺倒有些驚奇。
兩人解纜之前,賈無欺又是獵奇又是思疑,嶽沉檀這個模樣該如何騎馬。冇想到對方隻瞟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交代驛站的伴計將輪椅先交運往礪峰山莊。在賈無欺驚詫的目光中,嶽沉檀已經飛身上往,居高臨下地瞧他一眼:“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