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慌亂間,吳儔出聲道。
“我……”賈無欺張了張嘴,像是在躊躇。
“絕對的公允?”吳儔淒厲一笑,“我何曾盼望過絕對的公允?不過是期盼上天另有一絲憐憫之心,給我一個機遇。我甘為下士,夙興夜寐,可最後呢,不過是順手能夠替代的棋子。技不如我的運氣比我好,技高一籌的出身比我好,我有甚麼,不過師父的一句平淡之才,就讓我永無翻身之日。”他抬頭高呼一聲,已入癲狂之境,“師出同門,他二人順風順水,何曾經曆過我所經曆的絕望與暗中,為甚麼!憑甚麼!就因我命途多舛,該死顛沛流浪永無出頭之日嗎?”
賈無欺點點頭,表示默許。
吳儔豁然回身,看向他:“哦?”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大話。”
一陣風颳過,賈無欺驚詫轉頭,一個玄色身影鮮明呈現在他麵前——麵龐冷峻,神采寡淡,恰是嶽沉檀。
吳儔哼了一聲:“不算早,也不算晚。”
“哈哈哈——”吳儔聽到這番話,又是一陣狂笑,眼眶發紅,竟似要落下淚來,“師父生前,最愛的便是他,讚他資質聰慧,伎倆精純,我等拍馬不能相及。可那又如何,此人現下竟乾起了教書匠的活,哈哈,哈哈哈——”
“能得吳師伯一句嘉獎,實乃鄙人的幸運。”賈無欺拎著那張麵具甩了甩,渾不在乎地望向劈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