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穩住了他踉蹌的身形，可手的仆人說出的話卻冇那麼知心了：“重來。”

“甚麼打動？”嶽沉檀掃他一眼。

二人一前一後走在山間，不一會兒就見善哉劈麵走來。善哉見到嶽沉檀身後的人，愣了一下，然後低呼了聲佛號：“賈施主。”

“且慢，”嶽沉檀按住了他的肩膀，安靜道，“你如許，還能歸去嗎？”

因而他苦著臉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嶽兄莫不是想讓我用跳崖來熬煉身法吧？”

賈無欺一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有氣有力“哦”了一聲。

“那下一次，我會提快速率。”嶽沉檀淡淡道。

可現在，他身處兩崖之間，雖有林枝樹頂能夠落腳，但身後有嶽沉檀緊跟厥後，他不能久歇，隻能一點即離。長時候的滯空，讓他更加的難以節製真氣流轉，一開端的輕若飄蓬之感蕩然無從，他隻覺身子越來越重，落在樹上的聲音也越來越沉，就在他拚儘儘力再一次騰空之時，腳尖尚未離枝頭，身子已經開端向下墜去。

然後比誰下落得更快？

善哉低頭謝過，然後道：“貧僧另有早課要做，就不與賈施主一道了。”說完，他走到嶽沉檀身側，抬高聲音道，“小師叔，師尊的話……”

“你這功法乍一看頗像我少林的梅花步，但細心一看，卻有不小的不同。”嶽沉檀道，“不過既然功法類似，這此中關竅應當也是相通的。”他看向賈無欺道，“‘身似浮雲，心如飄絮，氣若遊絲’雖出自文人之口，但卻道出了這輕功修煉的真諦。你一味在騰空一瞬發作真氣，真氣很快就被耗損潔淨，若真氣乾枯還強自調用，很輕易傷及內元。”

“天然不是。”嶽沉檀直接否定道，“我在你身後，隻是為了催促。從靈藥峰到青冥峰這一程，若你被我追上，則需重新來過。”

本來嶽沉檀真正想要賈無欺去的，是與靈藥峰相對的青冥峰。這兩峰雖俱是危峰兀立，直壁連雲，但兩峰之間倒是林木富強，枝葉扶疏。藉著老乾虯枝，從靈藥峰的斷崖一起發揮輕功達到青冥峰，雖不是易事，卻也不是不成能。

賈無欺幾次品了品這話中滋味，終究發覺出了點不一樣的東西。他樂滋滋地撞了撞嶽沉檀肩膀道：“你這話的意義是，你隻體貼這工夫對我有無好處是吧？還說不為我好……”他嘖嘖兩聲，拿眼不住地斜向嶽沉檀。

嶽沉檀慎重其事道：“並不是對你好，隻是看不慣上好的功法被你華侈罷了。”說完，也不等賈無欺，他先一步轉成分開了房間。

“你雖修習了新的輕功身法，可那日在竹林的表示，卻乏善可陳。”嶽沉檀眉心一陷，冷冷道，“這工夫隻用來保命，已是暴殄天物，可你若連保命都做不到，倒不如自廢武功以全性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事理，你總不會不明白罷。”

賈無欺瞪了一眼身邊氣味分毫穩定的人，咬了咬牙，回身就要往回走。

賈無欺立即詰問道：“那如果我冇被追上呢？”

這算甚麼？死鴨子嘴硬？

冇等嶽沉檀說完，賈無欺就不迭點頭道：“嶽兄，這我可千萬做不到。壁立千仞，說的就是寒簪宮的山，你看這光禿禿的崖壁，冇有一處落腳的處所，我若跳下去了，可就再也上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