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旋固然想問，但是當著老夫人的麵兒，一向不好開口。

“快請出去，外頭天怪冷的，你們也不警省些。二姐下返來，直接請她出去便是，無需通傳。”

杏兒是個愛湊熱烈的，嘴巴閒不住，每天往前院跑，怕顏如玉無聊，就整天把那些話背給她聽。

琵琶立即道：“回女人的話，在二夫人那邊。”

顏如玉開這個口，不過是表達對顏老夫人的靠近，不是統統人的燕窩，她顏如玉都奇怪的。

小女人還在病中，說這番話的時候，軟軟的嗓音，聽起來像是撒嬌。

杏兒一傳聞顏如玉去要書，立即鬥誌昂揚起來，彷彿她已然看到顏寶珠被打臉的模樣普通。

不是純傻，就是胸中有乾坤。

“聽聞姐姐被抽了三鞭子，可還疼？都怪母親去的太晚，冇能讓你免受皮肉之苦。我皮糙肉厚的，不過是大夏季裡落個水罷了，又不是要我的命，如何能讓你捱打呢？姐姐乃是令媛之軀，細皮嫩肉的，何曾受過如許的痛苦？都是如玉的錯！”

***

顏如玉點頭會心，從顏老夫人本日過來，她就猜想恐怕顏寶珠要過來賠罪。

她這最後幾句話說得又急又快，明顯顏如玉之前冇有章法，儘管泄心頭之恨的做法，讓幾個丫頭都心不足悸了。

談笑過後，她倚靠在床頭，麵上又添了幾絲愁緒。

她當時在顏如玉的屋子裡待了好一會兒才疇昔，就是曉得顏寶珠是個愛哭鬨的，恐怕瞥見顏宗澤疇昔，那小丫頭就扯開了嗓子嚎。

杏兒趕緊扶住她，顏如玉一步一晃地走到顏寶珠身邊，悄悄地抓住了她手。

“那日落水時，我與二姐姐爭搶的幾本書，現在在那邊？”她問。

顏寶珠心中有氣，現在又不好收回來，哼，外人就是外人，哪怕吃了顏家這麼多年飯，還是把胳膊肘往外拐。

好個顏寶珠，那日就該讓她被鞭子抽死！

大長公主的外孫女，何時缺燕窩吃？

杏兒邊說邊捂著嘴笑，彷彿是瞧見了顏寶珠會有的暴躁場景，必然是又要露醜的，眼裡難掩對勁。

顏寶珠視野一瞥，竟是真的瞧見封麵上沾了幾滴血跡，應當是有幾日的工夫了，是以色彩都已經變成了暗紅色，透著幾分不詳的預感。

把顏寶珠的脾氣吃得死死的，曉得甚麼能夠一擊必中。

琵琶輕舒了一口氣，低聲道：“就這最後一句話，聽著還能入耳些。”

哪知小丫環還冇把碗端走，老夫人和華旋已經走了出去，立即止住了小丫環。

總得讓顏寶珠捱上兩鞭子，她再疇昔規勸，不然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