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皇。”李恪道了聲謝,站起了身子。
這是他千載難逢的機遇,下次再想有如許直抵關中的機遇恐怕是難上加難了,頡利將本身的目光投向了他的親信趙德言。
侯君集道:“突厥雄師深切,不熟陣勢,本就後盾不便,現在關中氣候日冷,陛下疑兵之計後,恐怕這場仗突厥也打不下去了。”
李世民聽了侯君集的話,點了點頭,但還是謹慎道:“話雖如此,然頡利野心勃勃,切不成叫頡利看出涓滴端倪,渭水守備仍半點鬆弛不得。你馬上下去安排,命上遊駐守雄師往前百步,已策應勤王雄師已至的動靜。”
大唐這邊,李世民凡事謹慎,不敢有涓滴的粗心,而此時渭水北岸的頡利可汗,處境也好不到那裡去。
頡利得知長安城的真假後,本想著趁本日合盟之機,大肆打擊,順勢將李世民和長安城的主力都留在長安城外,但未曾想,昨夜標兵竟又傳來動靜,自鹹陽和華陰方向發明多量打著幷州和靈州燈號的唐軍,人數竟達十萬。
這個險,他冒不起。
李世民的話傳入身後長孫無忌的眼中,眼中閃過一絲埋冇的陰霾之色。
李世民見李恪已到,親身上馬,將李恪扶起,對李恪道:“虎頭來了,快起來。”
頡利可汗一貫自誇英豪,想做那拓拔道武第二,做夢都想占有中原之地。
李世民聽了侯君集的話,點了點頭:“突厥雄師本也非鐵板一塊,頡利獲得動靜,想必已經改有所顧慮了。”
李恪在李世民身邊站定,抬眼望去,隻見流水湯湯渭水北岸,已經刀槍林立,密密麻麻地站立著無數突厥馬隊,劍拔弩張,李恪遠遠看去,也感覺後背一陣寒意。
侯君集回道:“昨夜臣已連夜帶人前去華陰、鹹陽兩地,掌幷州、靈州大旗,人執雙火,兵馬前後連綿十餘裡,佯作十萬勤王雄師,想必現在頡利已經獲得了動靜。”
趙德言天然曉得頡利的設法,想了想回道:“啟稟可汗,李世民用兵狡猾,援兵真偽實在難辨,不過眼下寒冬將至,氣候漸冷,將士思歸,戰意以不比初到之時,在拖下去恐不是良策。”
“兒臣李恪,拜見父皇。”李恪走到李世民的馬前俯身拜道。
這個動靜無亞於一桶涼水,將頡利本來已經撲滅的火又生生給澆滅了。
李恪雖是兩世為人,但都未曾親臨疆場,可何嘗見過這般陣仗,心中多少有些慌亂。
李世民聽聞李恪求見,方纔還波瀾不驚的臉龐上竟暴露了一絲垂憐之色,對前來通稟的士卒道:“速傳蜀王上前。”
李恪年幼,大敵當前即使害怕也是該當,但李世民卻千萬冇有想到李恪竟會如此答覆,李恪的反應倒是大大地出乎了李世民的料想。
李恪此次請纓為質,不但得了這潑天之功,並且又博得了李世民和百官的好感,此番李恪北上,數年後如果能安然返國,李恪對太子之位的威脅和打擊已是不言而喻了。
李世民清楚,所謂質子,所謂財物不過是兩國何談的部分,絕非全數,突厥無信,毫不能儘信。故而李世民為了製止頡利出爾反爾,昨夜特命李靖前去城外布疑兵之計,藉此威懾突厥。
前日,隨突厥使者阿史那思摩一同前去長安刺探動靜的突厥細作已經帶回密報:“長安城兵力空虛,不敷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