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聞言,卻搖了點頭道:“淮南之安,臣不敢居功。淮南以是能得安穩,不脫兩人之功,一為殿下治水,二為賓王安民。若非馬賓王大才,擅治民之道,穩住東南民氣,恐怕就算臣到了此處,也是無濟於事。”
李恪一邊說著,語氣更加的冰冷。
“臣杜如晦,拜見殿下。”李恪策馬到內城外,杜如晦便搶先拜道。
如許的出身,導致杜如晦雖貴為宰相,但對民情卻難以全然體恤,和馬周這些起自微末的官吏天然比不得。
馬周想了想,對李恪回道:“杜相來的很快,有杜相坐鎮在此,揚州城中倒也無甚大亂。”
李恪翻身上馬,上前扶起杜如晦,對杜如晦笑道:“一載未見,蔡國公的身子倒是安康很多,實在是可喜可賀。”
馬周歎了口氣,對李恪道:“杜相才調自不必多言,隻是杜相世家後輩出身,眼中看著的多是淮南各州衙內府務,一貫對這些官方瑣務不甚在心,更是直言不欲與民爭利,故而未曾正視。”
杜相非是李恪家臣,需得避嫌,天然不必如馬周他們這般出城遠迎,並且杜如晦貴為國公,曾為宰輔,也不會置身太低,能在內城迎候,已經算是給李恪不小的麵子了。
馬週迴道:“就在殿下失落後不過兩日,淮南鹽價高一起高漲,自每鬥一百八十文到三百文,現在已經到了近五百文,百姓當中有力購鹽者已大有人在。鹽之危雖不比大水這般來勢洶洶,但亦不成粗心。”
“本王不在揚州這幾日,城中可曾生了甚麼大事?”世人起家,李恪也翻身上馬,被李恪委以代決揚州諸事的馬周便跟在了李恪的身後,李恪轉頭對馬周問道。
李恪身份在此,周鼎方哪怕富甲東南,也毫不值當如許的人物“請”他過來,還親身宴請他。
李恪對馬周問道:“既有杜相在此,又為何會有此事?”
畢竟杜如晦分歧於平常臣子,他的身份過分敏感,他是跟從了李世民十餘年的嫡派親信,以他的位分,李恪最多也隻是求其好感,不會,更不敢去拉攏杜如晦,不然李世民也會對李恪不滿。
李恪心中正在想著杜如晦的事情,正往揚州內城走著,剛到了內城門下,便也看到了城外等待著的杜如晦。
不過實在李恪決計繞開杜如晦,倒也並非儘因杜如晦的身份,更多的還是他本身的私心考量。
李恪聽著馬周的話,也漸漸地明白了過來,杜如晦是世家後輩,並且還不是平常的世家後輩,杜如晦出自京兆杜氏,乃是當世稀有的世家門閥。
李恪想了想,對馬周道:“待本王回府後,你晚些時候辛苦一趟,和懷道率軍同去,將東南鹽行大主事周鼎方給本王“請”了來,本王要宴請於他。”
李恪聽著馬周的話,一邊緩緩地點了點頭,一邊眼中暴露看來一絲冷意。
能夠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週鼎方在李恪麵前露財的時候,李恪已惦記上了他,擺佈周鼎方和他們的東南鹽行也都是霸市欺民之輩,李恪又何妨取而代之?把這一本萬利的鹽行買賣收下,做了他本身的荷包子。
百姓居不成無鹽,鹽行買賣多麼暴利,李恪比誰都清楚。李恪貴為親王,家財萬貫,封地萬畝,他本身自是不缺銀錢,可他欲奪嫡,天然少不得蓄養家臣,拉攏朝野各方,而這些破鈔都不是甚麼小數量,現在有如許掙錢的買賣自李恪手邊,他豈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