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所乘的這艘船上說來財賄並未幾，但這艘船不止載了人，還裝了趕路所需的馬匹，故而大船吃水極深，被水匪當作了過路的肥羊，落入了水匪的眼中。

“水匪來襲，大船淹冇期近，你我都是本身難保，來在此處膠葛何為，還不如各自逃命地好。此事你若不與我難堪，我承諾你，方纔我說的話，還是作數的。”李恪說完，也不等蕭月仙回話，便跳進了湖中。

就在蕭月仙看著李恪一臉端莊的模樣，彷彿已然十拿九穩普通，心中有些發笑的時候，他們所乘之船的船身卻俄然猛地一晃，晃地蕭月仙站立不穩，神采也是一變。

蕭月仙也清楚李恪水性不佳。這也是蕭月仙放心李恪出來到船麵上放風的原因。

“互取所需？你已是階下囚，又能給我甚麼？”蕭月仙倒是不知李恪的身上另有甚麼能拿來同她互換的籌馬，輕笑了一聲，問道。

李恪冇想到以蕭月仙的身份，她竟會俄然說出如許一句話，先是微微一愣，轉頭看了蕭月仙半晌，彷彿從她的臉上也看不出甚麼端倪來，因而笑著回道：“本王封號為楚，江陵城乃古楚國郢都，與本王封號暗和，倒也算是緣分了。”

蕭月仙不解地問道：“你所言何意？”

李恪手上工夫本就不弱，平常十幾人都拿他不下，更何況隻是麵前的戔戔數人。

有些東西，比如李恪的野心，蕭月仙也許能看得出來，但蕭月仙眼下同他是敵非友，有些話李恪也不肯同她講的太深。

而在水上時，李恪也曾想過跳湖逃生的能夠，但無法李恪水性實在稀鬆地很，他如果跳水逃生，隨便一個船工都能在水中將他擒回。

李恪回道：“本王幼年，當初江陵之戰時本王尚是一盤跚學步的孩童，兩國的恩仇如果強要怪在本王的身上，恐怕也牽強了些吧。既是如此，你又何必抓著本王不放，鬥個死活呢，你我各自互換，互取所需豈不更好？”

蕭月仙本身也很清楚，眼下大唐已得天下民氣，此次百年難遇的淮南水患他們又未能儘功，今後再想成事便絕無能夠了，相反地，與留下一個暫無太大用處的李恪比擬，李恪口中所說的前提倒成了一個不錯的挑選。

“長安雖好，縱有繁華環抱，卻也步步生險，恐還不及這江陵城。”蕭月仙聽了李恪的話，有感地歎了一句。

李恪昂首看了眼極目所望，雲煙深處所藏著的江陵城，對蕭月仙搖了點頭道：“江陵自古以來便是嶺南鎖鑰，兵家必爭之地，自也是個好處所。不過江陵城雖好，卻少了幾分帝王氣，非是成大事之基。”

“來啊，快把李恪當場拿下，待到擊退水匪後再行安設。”蕭月仙見得情勢告急，恐怕李恪趁亂逃脫，當即對身邊的船工叮嚀道。

這些水匪凡遇商船，必先遣水性極佳者潛入水底，以釘鑿一類將船底鑿穿，使得商船淹冇水中，待得商船淹冇，船上人等也都落水以後，他們再駛快船前去將人殺散，撈取財賄。

公然，正如蕭月仙所擔憂地那般，被她遣去查探的船工不過半晌便趕了返來，一邊快步走著一邊對蕭月仙道：“娘子，不好了，我們的船底被洪湖的水鬼鑿了個一尺大小的洞，一時堵不上，這船怕是撐不住太久了。”

蕭銑之名雖是李淵所定，但李恪若當真稱帝，將來尋了個由頭為蕭銑平複名聲，倒也並非全無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