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雲指著山腰的方向,對李恪身後的蘇定方道:“火線便是拜祀長生天登山的山口了,父汗有命,隻準質子一人登山,旁人不得踏足。”
頡利自大,阿史那雲又是他最為鐘愛的幼女,視為突厥明珠,以頡利的性子,要阿史那雲主意向李恪示好的能夠性不大。
算了算日子,本日確切也是到了突厥的冬節,恰是突厥人祭拜長生天的日子,阿史那雲的話倒也不是胡言。
李恪對阿史那雲問道:“冬節是突厥人的大日子,我是唐人,非是突厥人,冒然前去恐怕不當吧。”
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蘇定方的本領阿史那雲但是見過的,頡利可汗身邊的一個精銳的附離親衛在他部下尚且過不了一招,照實留著蘇定方在李恪的身邊,她的機遇哪還能得逞。
但李恪細細想了想,彷彿又有些不當。
自打阿史那雲取出了頡利可汗的令牌後,神采一下子就變得倔強了起來,不複先前的嬌聲嬌氣了,明顯,阿史那雲本也不肯拿出這塊令牌的。
李恪覺出了非常,李恪一貫謹慎,天然不欲冒這個險,想要就此推讓。
此處乃是突厥冬節祭奠地點,突厥的聖地,莫說是蘇定方這些唐人了,就算是身份平常的突厥百姓都不得上前,能有上山拜祀資格的無一不是各部貴族,故而阿史那雲的話也並非誣捏。
但是,當阿史那雲拿出這塊令牌時,李恪也已經冇有了挑選,他是唐朝質子,雖非突厥子民,但卻在突厥境下。如果李恪敢公開違背頡利可汗之命,阿史那雲乃至能夠命令將他當場格殺,到時受難的可不止他一人,另有他身後近百人的大唐使團。
李恪的心中生出了一絲警戒。
阿史那雲態度果斷地回絕道:“此處乃是突厥,蘇將軍還請遵循我突厥的端方。”
李恪是第一次來此,對山路不熟,隻能跟著阿史那雲的前麵走,開初倒也還好,前後都能夠來往的人流,但走著走著,約莫過了半個時候的工夫,李恪卻發明人流更加地稀少,除了他們本身,竟看不到旁人了。
並且阿史那雲本也偶然傷了李恪,隻是想好生經驗他一番,如果蘇定方跟著李恪一同來了,兩方不免脫手,那事情可就鬨大了,這絕非阿史那雲想要看到的。
可蘇定方保護李恪,這是李世民交於蘇定方的號令,蘇定方對阿史那雲道:“末將受命於我大唐天子,隨身保護殿下,不得分開寸步,還望殿下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