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瑀的態度已經完整衝破了李世民的底線，李世民當即拍案，怒道:“讀書漢安知天家事，質子之事勿須再提，退朝！”

李世民之言一出，滿朝高低頓時一片沉寂。

自伊利阿史那土門擊敗柔然，建突厥汗國始，突厥便與中原王朝打了近百年的交道，有戰有和，如風雲變幻不一。

蕭瑀道:“質子乞降，隻是一時之策，待我大唐緩過勁來，大可再將皇子迎回。”

阿史那思摩雖非唐臣，但被如此頂撞，李世民的神采已經丟臉到了頂點，若非眼下局勢危及，大唐開戰不得，恐怕李世民當場就將阿史那思摩斬於劍下了。

但就在這近百年的狼籍中，不管是北齊、北周，另有厥後的隋朝，兩邊合盟，最多也就是遠嫁皇室公主於突厥可汗，何曾有過遣質子的先例？

大殿中的氛圍過分壓抑，過了半晌，終究有人突破了這片沉寂。

不過阿史那思摩對頡利倒也是忠心耿耿，麵對大唐君臣如此壓力，阿史那思摩還是硬著頭皮道:“質子一條，乃可汗嚴令，請陛下三思。”

世人都不敢輕言，這時，資格最深，又作為宰相的蕭瑀隻得站了出來。

以大局為重，李世民死力地壓抑著內心的怒意，對殿中的侍衛叮嚀道:“來人，將阿史那思摩押入門下省，冇有朕的旨意不得放出。”

蕭瑀倒也是個犟脾氣，目睹著李世民起火，竟也涓滴不做讓步，反倒直言諫道:“陛下一子的榮辱，莫非貴地過大唐千萬百姓的性命嗎？陛下不止是人父，更是人君，望陛下三思。”

大殿中，一陣吼怒聲響起，世人望去，竟是右武衛大將軍、宿國公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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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利可汗欲以皇室後輩為質？”李世民聽了阿史那思摩的話，半是驚奇，半是不滿地看著殿下的阿史那思摩，問道。

質子之說，起於春秋，興於戰國，能為質子者，多為王室後輩。而統統質子名聲最大的，莫過於質於趙國的秦始皇嬴政了。

“此辱不堪受，臣等請戰！”程咬金話音未落，其他重將也紛繁出列道。

糧草布匹，金銀瓷器，這些東西都在大唐君臣的預感當中，頡利的胃口當然不小，但幾番商談後倒也大抵定了下來，但就在這以後，阿史那思摩的一句話，卻出乎完整大唐君臣所料。

頡利明顯是有備而來，而阿史那思摩也一口咬死了這個前提，要想與突厥和談，必遣世子，突厥是毫不肯讓出半步的。

李世民少年參軍，久經殺伐，身上自有一股子銳氣，阿史那思摩被李世民這麼一盯，頓覺後背一陣寒意。

在大殿值守的幾名侍衛應了一聲，上前將阿史那思摩押了出去。

李世民隻要六子，此中最年長的李承乾、李恪二人不過八歲，年幼的李惲還在繈褓當中，這般年紀，李世民怎忍骨肉相彆。

“可汗欲效仿中原戰國之事，請陛下遣子入突厥為質，還望陛下應允。”

渭水對峙的次日巳時，頡利使臣、突厥特勤阿史那思摩便奉頡利之命進京，與李世民參媾和談事件。

不過阿史那思摩倒是受了頡利的嚴令而來，阿史那思摩也彆無退路。

頡利是突厥人，不通中原之事，天然不曉得質子為何物，但李世民和大唐的朝臣們卻清楚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