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虧眼下李世民雖動大怒,但倒也還未失了明智,多數也隻是嘴上說說,並未真的命人去拿了魏征過來。
李世民看著李恪似是混不在乎的模樣,心中更加地不捨了。
李世民看著麵前的李恪,拍了拍李恪的肩膀,對李恪道:“朕雖是帝王,卻也並非肆意妄為,此次外放揚州之事便委曲你了,不過你也勿要孔殷,朕不會久留你於揚州。你且在揚州待上一年半載,做出些政績來,朕便可調你回京。右驍衛大將軍的官職朕也替你留著,待你自揚州回京以後,你還是右驍衛大將軍。”
李世民道:“昔年前隋煬帝巡幸揚州之時,曾大興宮殿,而那些宮殿大多毀於隋末戰禍,獨一一處臨江宮還非常高雅,尚且劃一,朕便將這處臨江宮賜賚你,你稍作補葺一番,便做你揚州多數督的府衙吧。”
李世民道:“揚州雖好,畢竟比不得長安繁華,你去了那邊,彆的不說,便是住處又如何比得上皇宮和你的楚王府。”
臨江宮乃前隋帝宮,非天子不得居之,現在前隋雖亡,但臨江宮仍舊不是平常臣子所能居的,李世民將臨江宮賜賚李恪,足見恩寵。
李恪也未幾做推讓,當即謝道:“兒臣謝父皇。”
李恪當著李世民的麵,說了本該是他說的話,李恪倒也冇有涓滴感覺臉紅,反而謙善地回道:“兒臣隨口之言,豈敢勞父皇禦筆。”
李恪笑道:“兒臣與魏玄成不熟悉,兒臣並非幫著魏玄成,而是幫著父皇。”
自打李恪入值皇城內的右驍衛府衙後,李世民擔憂李恪在右驍衛府衙住地不風俗,便在外宮文思殿中專門命人備了一處偏殿,供李恪安息。
李世民聽著李恪的話,天然大為附和,因為以報酬鏡之言本就該是李世民所言,隻不過眼下魏征還未死,李世民還尚未落空這麵鏡子,故而還未說出這番話,倒是叫李恪搶了先。
李世民聽了李恪的話,本來還動著怒的臉上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竟俄然暴露了一絲俄然的笑意,對李恪笑道:“朕恰是為你鳴不平,叱罵魏玄成,你怎的反倒幫著他說話,勸起朕來了。”
李恪忙謙善道:“岑師之才,兒臣豈敢對比,父皇折煞兒臣了。”
宮中的繁華自不必說,而李恪的楚王府更是如此,而在李世民看來,揚州固然富庶,甲冠東南,但又如何和長安比擬。
李恪的話,倒是李世民此前從未想過的,不過聽著卻也極是在理。
可也恰是因為魏征的這本性子,短短數年內李世民對他已經積存了諸多不滿,“遲早殺之”的話李世民已經不是第一次說這麼說魏征了。
李世民頓了頓,又道:“皇子外放,的確無益朝中安穩,隻不過如此一來,倒是委曲你了。”
李世民正說著,眼中的笑意也暗淡了下來,轉而有一分不捨。
不過李恪卻對李世民道:“兒臣貴為皇子,去了那裡,還不是鳳子龍孫,又怎的會受了委曲,父皇實在是過分量慮了。”
李恪外放,本就非李世民所願,再加上李恪又是為免使他難堪才自請外放,李世民的心中便更加地不忍了。
李世民聞言,不解地問道:“哦?此話怎講?”
此時李恪也上前對李世民道:“父皇息怒,魏侍中之言乃老成謀國,恰是對父皇忠心耿耿,父皇切莫因一時之怒,而誤傷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