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琮問道:“如果如此,卻不知這城中鹽價又該如何定?”
李恪的話明顯是動了怒,兩個罪名,他們一個都不敢應下。
孫琮的話初聽確有兩分事理,但在李恪看來,都是胡攪蠻纏。為了不使食鹽售罄,便高抬鹽價的說法實在是好笑地很。
世人趕緊道:“小人不敢,殿下折煞我等了。”
李恪聞得世人之言,嘲笑了一聲,問道:“不敢?你們有何不敢,是不敢來見本王,還是不敢賺取這不義之財?”
道賀?
李恪喚他們來此所為何事,他們本身也清楚地很,得了李恪的話,一個個都尋著位置,謹慎翼翼地坐了下來。
李恪正在品茶,聽得世人入內,也不正眼看他們一下,仍舊兀自端著茶杯,悄悄啜了一口,壓了半晌才惜字如金道:“坐。”
李恪聽了孫琮的話,本來還在把玩茶盞的手指終究停了下來,昂首看著孫琮問道:“如此說來,你們將鹽、糧漲價至此,倒還是情有可原了?”
連日降雨,乾木料的代價上浮,食鹽來回運輸的本錢也有所增加,孫琮口中的這些話倒也是真相,這一點李恪也很清楚。
一百八十文的鹽價李恪天然不是空口口語,而是起初問過了現在木行的木料作價。李恪曉得,鹽價定於一百八十文,鹽行毫不至於虧損,孫琮的話有些誇大了。
待世人坐定,李恪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環顧了一圈,神采平高山對世人道:“本王聽聞眾位邇來買賣昌隆,日進鬥金,可要本王為諸位道個喜啊?”
孫琮回道:“好叫殿下曉得,自打多日前,淮南連日降雨,淮南木行的木料代價便漲了很多,煮鹽的破鈔比之以往也高了。除了木料以外,因氣候過於潮濕,食鹽之儲運也比以往困難上很多,自鹽場運鹽至盱眙,彆的非論,光是耗損便多達兩成,故而鹽價天然難保常平。”
但不管是木料漲價,儲運耗損減輕,這些東西都不敷以成為鹽價自一百文暴漲至六百文的來由。
李恪笑道:“本霸道是何因,本來是轉運不便,這倒也好辦了。本王可馬上命令,如果走陸路,便著淮南沿途各處官府車驛幫手轉運,如果行水路,便征調各地官船聽遣,專供運鹽,如何?”
李恪聽著孫琮的話,臉上的笑意頓收,冷冷地很看大廳中的世人,道:“現在淮南大雨,你等的難處本王自知,但本王也下了端方,凡此後盱眙城中鹽糧之價,價漲不得高過常平八成,不然便是與本王難堪。”
孫琮忙道:“殿下容稟,如果依一百八十文來定,恐怕我鹽行入不敷出,熬不了幾日便該垮了。”
李恪看著廳中的世人都不說話,因而輕哼了一聲,指著靠著本身比來的一人,點名道:“既然你們隻是否定,卻不一個個又不說個啟事啟事,那邊由你來講吧。”
早在孫琮來此的路上,心中便已經有了猜想,故而李恪俄然指著要他答話,他雖是心中訝異,但倒也不至是以失了分寸。
世人忙解釋道:“殿下言重了,殿下傳見我等,使我等得見尊顏,乃我等三生之幸,豈會不肯,不過這賺取不義之財之事,我等實在不知從何提及。”
“草民拜見楚王殿下。”
這些各方主事聞得李恪傳見,無一不是滿臉苦笑,不想去,卻又不敢不去,最後也隻能硬著頭皮去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