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份軍糧調配的文書,是昨日刺史府簽發的,而收取這軍糧的,便是範承方統領的太湖軍。文書上記錄的軍糧數量是一萬石,大大超越了本來的配給。
“事情你們也都曉得,我說與不說也是一樣的。”蕭璟也拿著茶碗,緩緩說著,“你們既然來找了我,天然也是有話說的,不如現在就說了吧。”
蕭璟說完站起家,走到陸、衛二人跟前,輕聲道:“他在信中明言,讓我儘力互助崔曉林。”
“籌糧天然是該籌糧的,可這糧食籌來了又該如何?”陸康說著,看向了蕭璟,“如果再把糧食送到江北,我恐江北未亂,我姑蘇就先亂了。”
那管事前行一步,上前大聲稟告道:“郎君,衛司馬到了。”
麵對陸康的非難,蕭璟未答,反而又拿起書案上的一樣東西,這是一封手劄。
接著,他皺著眉頭又放了下來,衛成謀這才接過來看了。
衛成謀並不睬他,徑直而去。
早已在府門外迎候的蕭家管事,見他的車駕到了,立即迎了過來:“衛司馬,我家郎君曉得你要來,已在府中恭候了。”
而這紙公文,便是依著那旨意安排下來的,蕭璟現在不得不照著辦。
“無他,籌糧罷了。”蕭璟淡淡的說道。
姑蘇,姑蘇刺史府,衛成謀離府後,便一起急行至此。
這接二連三的公文,固然出自衙門分歧,可事情都與一樣東西有關,那便是糧食。
此人寫的一手好丹青,素有文采,可惜出身豪門,屢試不中,便做了蕭璟的謀士。
“這是太子府左庶子張擇端寫予我的信。”說著,他將手劄放回結案上,“因是私信,就不給你們看了。不過此中的內容,我還是能夠說幾句的。”
沉默很久以後,衛程某輕聲問了句:“如此說來,這是太子殿下的意義?”
入得堂中,他就瞥見,在堂中主位與客首上各坐著一人。
見兩人表態支撐,蕭璟舒了口氣。
他重新坐回原位後,方纔緩緩開口道:“中書令裴駿年齡已高,陛下已允其告老回籍,如此一來,中書令一職便出缺。殿下這是為大事謀,才讓我助崔曉林的。何況這是他調的是軍糧,依的是軍令,我是不得不從阿。”
待那文書送來,兩人當即就看了。
他最後說的公文便是本日三人收到的那張,出自江寧府的江東黜陟府。
江東黜陟使是江東十九州的最高行政長官,而揚州多數督則是這江南江北最高軍事長官,都督固然比黜陟使高半級,可二者並無附屬乾係。
“季寧兄所言,正和我意。”衛成謀共同著陸康,打著哈哈,“蕭兄,這姑蘇的事情還是要你來拿主張。”
“這我天然曉得。”蕭璟輕聲說道,“姑蘇之糧天然是保姑蘇的承平。”
他話音落,一旁的衛成謀也擁戴道:“陸兄,所言極是。現在,我姑蘇是千萬亂不得的。”
宦海上講究和光同塵,可碰到事情,小我自是能推一分是一分。
如此景象,事情便另有可為,貳內心的大石也就落了落。
見到這堂中景象,衛成謀反而慢了下來,他不言語,冷靜的坐到了陸康身邊。
李翊接過那文書,便走到客座前,將文書放在了陸、衛兩人之間的案幾上。
蕭璟不答,反而又讓李翊送了一張文書來:“你們再看一看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