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固然性子純直,可倒是個天賦異稟之人。
衛玠想了半晌,緩緩開口道:“朱開山,我聞你是條豪傑,徹夜為何要難堪一弱女子,如此豈不屈辱你的名聲。”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衛玠答道,“我與你夙來無冤無仇,現在隻為公事。隻要你一人留下,我便可交差,其他之人無足掛齒,放了他們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又有何不成。”
見來的是個強手,柱子便收了輕視,凝神對敵。
他身形挪移比之那張三郎更快幾分,立時候,便擋在了衛玠身前,手中的混鐵之棍便與那利劍碰在了一處,迸出一陣火花。
然後他腰腹用力,躍至半空,雙手握棒朝下砸了疇昔。
衛玠見這利刃襲來,本能的就朝後退了幾步。
柱子方纔起了輕敵之意,見這刀如此快,吃驚之餘忙讓開身,躲得是非常狼狽。
他的刀是家傳的寶刀,而柱子的混鐵棍也不凡品,兩把兵器相碰,立時就迸收回了金石之聲,星火之光。
他一聲雖不大,可還是清楚得傳了過來。
見他竟躲了疇昔,朱開山大喜叫道:“好技藝,再吃我一刀。”說著,他將手中的開山刀一橫,便掃了疇昔。
正在此時,衛玠身後站著的柱子,喝了一聲:“賊子,休傷我家郎君。”說著,他手提一棍,便衝了過來。
這話,衛玠聽了不甚明白。
轉刹時,那利刃就欺到了他的身前。
安排好這些,衛玠重新走進了包抄圈中,走到了朱開山等人的麵前。經剛纔那番折騰,這幾人已知衛玠並非平凡人物,便都盯著他,等著他開口。
柱子本是癡武之人,習武多年,在鄉野之處冇少惹事。隻是自入了城後,便一向閒居,早已手癢。現在見朱開山提刀來站,他便喜上眉梢,笑著道:“好,快來,快來。”
可他非是習武之人,怎能敵得過那盜匪之人。
這兩人勘稱棋逢敵手,鬥得甚是狠惡。
自家弟弟的技藝淺顯,他是曉得的,可到底也是虎嘯山野的能人,平常兩三人是拿不下他的。
衛玠看了會,思慮以後,便喝道:“大柱兄弟,你如此會好事的,快退返來。”
這棍劍相碰,力道便傳了疇昔,震得那張三郎虎口一裂,幾乎丟了手中的寶劍。可即便兵器未丟,可這張三郎在這一棍之威下,還是退了幾步,方纔穩住了身形。
兩人這番膠葛,衛玠看在眼裡。
他固然身材魁偉,可這刀速卻極快。
聽完衛玠這一席話,朱開山臉上更見躊躇。
朱開山在旁見了,便虎目一微。
他年紀不大,可手上的力道卻比平常之人強了很多。
現在見這小郎一棍就將其擊退,他便起了比鬥之心。他一手扶住張三郎,助其穩住身形,接著就言道:“你這小郎好技藝,且讓我來與你一會。”
隻可惜這詩情畫意的竹林,在這兩人相鬥中,被損的七零八落。
見她如此,衛玠便未再勸說,隻道:“既是如此,三郎就不勸夫人了,隻是此地險地,夫人還是離遠一些為好。”
見柱子反手攻來,朱開山忙用力將大刀從竹身中抽出,那竹子便立時‘哢嚓’一聲斷裂了開來。
他見如此,便又言道:“朱開山,徹夜你隻要將蕭家娘子歸還,我便隻拿你一人。至於你身邊的幾人,我可網開一麵,放他們一條活路,你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