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是為了那事……

容佑棠靈光一閃，敏捷昂首屏住呼吸，心猖獗跳動，幾近要跳出喉嚨口。

“容卿，你本年多大了？”承天帝冷不防馴良問。

“手臂傷勢如何了？”承天帝閒談普通地問。

容佑棠直覺不妙，深吸口氣，硬著頭皮答：“十七。”

無憑無據，我如何群情素未會麵的侯府貴女？

七殿下傾慕愷哥，前陣子因為愷哥能夠結婚而借酒澆愁，現在他被陛下賜婚了，真不知會鬨成甚麼樣……容佑棠冷靜揣摩。

寒冬臘月，滴水成冰，幸而天子寢宮內建了火牆與火道,暖意融融,龍涎香嫋嫋繚繞,熏得人昏昏欲睡。

容佑棠卻涓滴不敢掉以輕心，敏捷規複平靜，打起精力應對：“已經病癒，多謝陛下垂詢。”

承天帝核閱半晌，態度俄然變得冷酷，高貴凜然不容違逆，命令：“德子，傳朕的旨意，著皇後儘快宣平嘉侯嫡長女入宮，與貴妃、宸妃一同訪問，聊聊家常。”

我？

容佑棠腦袋裡“嗡”的一聲，心神巨震，情急之下倏然昂首，連君臣禮節也忘了，雙目圓睜。

承天帝麵無神采地怒斥：“你可不笨拙，你聰明得很，連朕的口諭都敢陽奉陰違。”

“怕甚麼？隨便聊聊罷了，朕準予你直言不諱，快說來聽聽。”承天帝笑吟吟，興趣盎然。

承天帝叮嚀：“來人，賜座。”

平嘉侯府？

但容佑棠底子擠不出一絲笑意！

措手不及，他彷彿刹時從高山跌入萬丈深淵，錯愕忐忑，絞儘腦汁，卻找不到任何來由勸止天子，心傷苦澀，神智恍忽，判定狠咬舌尖，力道之大，嘴裡滿盈開血腥味，痛得渾身一抖。

宸妃？

“不過，雖說大鐘年紀合適，可小鐘性子較為活絡活泛，可惜尚未及笄，結婚還得等兩年。容卿，你以為哪個更合適？”

“微臣、微臣……”容佑棠語塞，呼吸短促，俄然感覺龍涎香過分濃烈，令人胸悶反胃；又感覺火牆火道熱度不敷，跪地的膝蓋刺痛酷寒，非常難受。

“平身。”

此乃文帝欽封的侯爵，因天子隆恩，迄今襲至第三代，可惜家主不善保持，門衰祚薄，人丁殘落，日漸冷僻。老平嘉侯已致仕讓爵榮養，其嫡宗子、現平嘉侯在工部任侍郎，四平八穩。

承天帝態度和緩了些，欣喜道：“不錯，知恩圖報，且河間欽差之行破案班師，值得嘉獎。”語畢，他一暼李德英，後者心領神會，從書架取下擬好的聖旨，展開宣道：

老七？

可愛的奸刁小子，你覺得朕無計可施？

“如何？”承天帝板著臉，腔調平平問：“你以為大鐘分歧適？”

承天帝餘光一掃，誤覺得對方跪不穩了，這才停息施威，收起笑容，淡淡叮嚀：“平身吧。”

容佑棠如墜冰窟，汗涔涔，分不清熱汗還是盜汗，他極力平靜，垂首盯著乾明宮書房的雕花地磚，奮力思考對策，半晌卻無果，情勢逼人，遂艱钜說：“陛下親口提及平嘉侯府令媛，二位女人必然豐度雙全，由陛下欽點，就是最妥的了。”

糟糕！

與慶王殿下支出的統統比擬較，罰跪算甚麼？陛下有活力的來由。實在，我爹也不附和，隻是礙於身份差異，他冇法律殿下罰跪……嘖，我在胡思亂想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