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到達北營了吧?”
“容佑棠!”承天帝倏然扭頭,他不止責問卓愷一人。
承天帝非常憤怒,愈發認定麵前跪著的是費事、是禍害,緩緩道:“卓愷,朕的兩個皇子,幾乎都因為你受傷。”
承天帝疾言厲色,痛斥:“朕念及卓誌陽任內廷禁衛統領時失職儘責、半生勞累,對你多次網開一麵,豈料‘虎父出犬子’,你比不上你父親的一根手指頭!”
承天帝忍俊不由,笑罵:“快去讀書!細心徒弟給你加一倍的功課。”
卓愷呼吸短促,胸膛狠惡起伏,艱钜解釋道:“卑職自知卑賤寒微,從未妄圖攀附皇子,幾次再三地表白苦處,可七殿下——他傳喚營外問話,卑職不敢不從,但卑職身負差事,趕著時候回營上值,豈料七殿下竟拿出匕首!然後馬兒吃驚疾走,恰好卑職當時並未騎馬,雖當即施救,無法趕不上奔馬。最後,剛巧回營的慶王殿下趕到,率眾批示救濟,禮服了驚馬、救下七殿下。七殿下毫髮未損,但混亂間,他手執的匕首卻不慎刺傷慶王殿下——”話音未落,承天帝已拍桌打斷:
“那倒不必。”承天帝當即采納,他潛認識曉得本源皆因皇七子荒唐混帳混鬨出醜,豈能昭告天下?
可慶王殿下是被七殿下持械刺傷的,查問我們有何用?泄憤?藉機斬除?
“你昨夜如何曉得慶王受傷的?城門落鎖後,從何得來的出動手令?”承天帝連續串發問,麵色陰沉沉。他穩坐龍椅半生,稱得上勤政愛民,非常正視人才——但人才豈能和骨肉相提並論?不管多麼超卓的優良賢才,也抵不過一個皇子,特彆在承天帝突然落空一子一女以後。
李德英躬身領命:“是。”他往彆通報旨意,九皇子的侍從們忙從廊下進入外間,照顧動手爐披風雪帽等物。
昨日之事與愷哥何乾?禍首禍首明顯是七殿下!但天子至高無上,把握絕對的生殺大權,生生憋得容佑棠心口發堵。
承天帝態度稍緩,實在他很清楚變亂委曲——假定容佑棠昨夜畏縮、怕冷怕累或怕被非議、回絕出城看望慶王,他必將更活力,人之常情,總會偏袒疼惜本身的骨肉。
“太醫?”承天帝回神低頭,勉強按捺氣憤,安撫道:“九兒不必擔憂,朕直接叮嚀了太病院的院使,由院使安排人手,內庫房的藥材隨便取用,若不能將你哥治得病癒,他們就得提頭來見,定會竭儘儘力的。”
容佑棠定定神,儘力擺脫被鞠問的窘境,他抓住天子既想嚴懲卓愷、又不肯家醜傳揚的心態,絕口不幫卓愷擺脫一個字,朗聲道:“事發時在場眾目睽睽,卓校尉確切庇護不力,請陛下嚴懲之。”
承天帝麵無神采,一字一句道:“如此聽來,你仗義虔誠,朕還得嘉獎你?”
“卑職、卑職……知罪,愧對陛下仁慈厚望與家父殷勤教誨,罪該萬死。”卓愷尷尬至極,羞窘得臉紅耳赤,繼而臉青唇白。
“猖獗!”
容佑棠咬咬牙,跪下稱:“求陛下息怒。”
“當初你父親提你入內廷,不過安份年餘就肇事,被杖責撤職清退,卓誌陽愛子心切,又馳驅討情把你送進北營,僅大半年又肇事。究竟該當何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