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rì炎炎,堆棧內的門窗全都敞開著,風兒從中穿堂而過,帶來陣陣清冷。在堆棧門口的上方,一左一右吊掛著兩盞大紅燈籠,燈籠中間懸著一塊牌匾,上麵用金字鍍著“塵凡堆棧”四字。整家堆棧顯得古意盎然。
旁觀者明,大堂中凡是體味沈落霞的人,均是暴露了古怪的笑容,在一旁悄悄地看著好戲。趙正也笑了,因為他也體味沈落霞的為人,這個女人,可冇那麼簡樸,那位赤著胳膊的壯漢,隻怕是要吃大虧了,搞不好還會把小命搭出來。
“那好,你先把這道‘洞房花燭夜’點了,吃了這道菜,纔有資格進我的房間。我先回房等你,你到了早晨再過來。記著,是早晨再過來,我在白日可冇興趣陪客。”沈紅霞說話時非常安靜,可她這個女人已經魅到了骨子裡,就算平安悄悄地說話,聽起來也像是在勾搭男人。
盜取心法秘笈的任務是一條長線任務,進入這家堆棧隻是任務的第一步,今後另有很多事情要做,並且都得在一年以內做完。趙正身上的擔子可不輕鬆。
赤膊壯漢聞言會心,臉sè垂垂放緩,抬起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嚼了兩下,笑道:“確切不是花生米,而是洞房花燭夜!”說罷,他埋頭吃了起來,內心幾次惦記取二更後即將產生的事情,那普淺顯通的花生米,彷彿也變得有滋有味了。
“嘚嘚嘚……”
一匹快馬的蹄聲突破了傍晚的沉寂,緩慢地馳到了塵凡堆棧門前,騎馬者一勒韁繩,棗紅大馬當即頓住馬蹄,身後的煙塵滾滾落下。
“我內心有悲傷事,隻想一小我靜一靜,這位客長,真是抱愧了,恕小女子不能作陪。”沈落霞懶洋洋地說,說話時仍在看著天花板,冇有去看下邊那些臭男人。
“我被很多男人棍騙過,本來已經不信賴男人了,但是……”沈落霞挪動俏臉,望向上麵的赤膊壯漢,接著說,“你看上去非常忠誠誠懇,我就信你一次好了。讓我陪你喝一次酒也無妨,不過有個前提,你隻要點了店裡‘洞房花燭夜’這道菜,纔有資格進我的房間喝酒。”
“客長,您這可就說錯了,這不是花生米,而是洞房花燭夜!正所謂**一刻值令媛,我們這裡卻隻賣五百兩,已經算是很便宜了。”店小二滿臉賠笑,衝著赤膊壯漢擠眉弄眼。
“這……這不就是花生米麼?”赤膊壯漢拿筷子在花生米中捅了兩下,花生米就是花生米,毫無出奇之處。雖說他明知這五百兩買的不是菜,而是人,但這一盤花生米未免也太對付人了,不管如何也總該上一盤肉菜吧?
可這個萬眾諦視標女人,卻冇有去看這些男人,她慵懶地躺在那邊,旁若無人地喝著酒,用那些炙熱的目光當作下酒菜,一口接著一口地喝。
那人是個容姿妖嬈的女人,身穿戴一件淡藍sè的齊胸襦裙,酥胸半露,白膩晃眼,臉上帶著粉黛,一雙眼皮上畫了桃sè的眼影。她高高地躺在二樓的護欄之上,背依著一根紅漆長柱,一雙腿渙散地垂下,一隻腳上穿戴鞋,一隻腳上光著,就那麼毫無諱飾地揭示給合座的男人觀瞧。她手裡拎著一個白瓷酒瓶,在那邊自斟自飲,麵龐上已經有了一抹酡紅,眼皮也有了耷拉的跡象,眼縫中流暴露迷含混糊的醉態。
趙正一向站在門口看好戲,此時跟旁人一樣,也將目光投向了那道代價五百兩的天價菜肴。他定睛一看,幾乎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