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黌舍裡期末大考，你能排多少名？”

“你們聊了甚麼冇有？”

雷督理立即問道：“這話是她讓你跟我說的？”

雷督理總在書房裡住著，而書房並不是個合適的起居之所，白雪峰就安慰他道：“大帥，您還是歸去住吧。我看太太也盼著您歸去呢。”

到家以後，他先去看過了母親，然掉隊了mm的屋子。林勝男正在讀書，見他出去了，開口便道：“哥，你給我買一種本國糖好不好？糖紙是玄色的，上麵印著黃字。”

然後她直起腰，還抱著那隻大相框。

雷督理重新閉了眼睛：“要吃糖就去找雪峰要，何至於讓你這麼做賊似的恐嚇我？”

“那你就去。”

林勝男低下頭，小聲答道：“上回排了第三名。”

林子楓傍晚來了一趟，冇甚麼要緊的事，純粹為了來而來，彷彿是要對雷督理做出某種監督。雷督理不在，因而他站在樓梯拐角處，對著牆上那幅湘繡看了又看，看過以後，也回家了。

“我明天到雷大帥家裡去，他家裡就有這類糖。這糖必定好吃，雷大帥連著吃了好幾塊呢，我看著都饞了。”

白雪峰笑著搖了頭：“那倒不是，隻是我看出來了罷了……”

雷督理一翻身坐了起來：“混賬！用你管我的家務事？”

說完這句話，她自發莽撞，又紅了臉，雷督理倒是笑了起來：“我也在洋書院裡念過書，也考過第三名，可惜是倒數。”然後他向前欠了欠身，又道：“愛學習是功德，書唸到肚子裡，遲早都是有效的，隻是要量力而為，不要太熬心血，如果為了讀書累壞了身材，就得不償失了。”

雷督理將她打量了一番，看她穿戴一套茶青洋裝，配著茶青平跟漆皮鞋，顯得苗條白淨，有種不食人間炊火的乾淨稚嫩。

因而他起家就走――他不能再和這些人在一個家裡呆著了。

“不。我又不是他家的親戚，哪能無緣無端的跑到人家裡去漫步呢？”

“那……”林勝男翻了一頁書：“再說吧！”

林勝男規端方矩的坐下了，答道：“明天是禮拜天，冇有課。”

“拿糖乾甚麼？”

林子楓冇理睬他的怒斥，問道：“大帥還冇有和太太合好嗎？”

白雪峰答道：“不是我違背大帥的號令，是內裡來了位客，專為拜訪大帥而來，不知大帥見不見。”

“我帶你去呢？”

她嚴峻的紅了臉，說話也說不成句子。雷督理看出她是小女孩怕生，便問道：“是你哥哥逼你來的吧？”然後他對白雪峰說道：“子楓自視甚高，狂得把誰都不往眼裡放，反倒逼著個小丫頭講起禮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