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暖_第七章 “初”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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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如黛,百鳥爭鳴,順著熟諳的羊腸小徑終究走到白家小院。正中午的陽光熾熱,她用袖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喘了口氣。就在這時,一陣和煦的東風從背後吹來,幾朵細碎的花瓣夾著淡淡的芳香流落而來,落在她的肩上。

非常斑斕的少年,細緻白淨恍若透明的瓜子臉,眼梢上挑構成一彎嬌媚的弧度,長而捲曲的睫毛如兩把富麗的羽扇,秀挺猶若刀刻般的鼻梁,桃花瓣似輕浮素淨的嘴唇。

“冇有,冇事。叔,我先走了,還得歸去乾活呢。”冷凝霜回過神笑道,背起簍筐,在白東川不解的目光裡回家去了。

坐在竹屋門前的小板凳上,冷凝霜看著強嬸蹲在院中間熬藥。強嬸家是白東川的鄰居,常日裡,強叔、強嬸會在有需求時來幫手打動手賺些嚼穀,白東川不在家時也會幫手照看院子。

冷凝霜的心跳漏了一拍,卻在刹時回過神來,眼底漫上一絲警戒。她的神采竄改被少年儘收於眼底,他和順地望著她,俄然,斑斕的眼微眯,桃花瓣似的嘴唇揚起,對著她純真地、發自內心地微微一笑。那笑容是如此的清澈,如此的暖和,卻又如此地具有殺傷力。

捂住額頭,她沉悶地歎了口氣,暮氣沉沉的心湖彷彿被投入一粒不大不小的石子,悄無聲氣出現一絲波紋,讓她難以適應,煩躁不安。

冷凝霜不肯再看,冷阿牛此次打獵返來分到小半隻野豬,早晨要煮豬肉野菜湯給孩子解饞,她拿了鏟子和筐上山挖野菜。

挖了小半簍,看了看日頭,想起早上承諾白東川明天要替他曬藥草。背好揹簍,她大步往白家走去。

彷彿當頭一棒,冷凝霜刹時復甦過來,警戒地回過甚,不遠處站著的青衣男人竟是白東川。

他朝她望過來,那雙琉璃般的眼色彩淺淡,澄徹潔淨,眼底深處還模糊泛著一絲淺藍。如初生的幼獸,那是她見過的最純潔的眼,彷彿這人間再也找不到比這雙眼更潔淨純粹的了。

她的手終究摸上他濕涼的臉,此時,不安感俄然變地狠惡起來,包裹了心頭,加快了心跳。她咬著嘴唇,猛地將粉飾住他臉龐的長髮撥到一邊去,一張慘白得毫無赤色的臉映入視線――

“傷得很重,就看他能不能醒過來吧。你和他是如何回事?”白東川擔憂地問。

她聽到阿誰曾經和順的嗓音帶著冇法再被救贖的絕望,對著她歇斯底裡地大吼:“冷凝霜,你為甚麼要這麼對我?你如何能夠這麼對我?”純粹的淚珠一滴一滴地滴落,如淨水中混入了泥土,一點一點變成玄色。

此次被咬的,是和冷阿牛一起進山打獵的吉利叔,幸虧冇有生命傷害,可惜腿廢了。家裡的首要勞動力殘廢,這可意味著太多,吉利嫂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跟吉利叔已經冇了似的。

冷凝霜一句話冇聽出來,她到現在另有種如墜夢中的錯覺。一顆心彷彿漸漸地沉進冰冷的水裡,為甚麼會是他,不,應當說如何又是他,真是個陰魂不散的人物啊。

白東川進山采藥,不測埠救回了迷路的冷凝霜。又因為醫者父母心,順帶著將那具瀕死的“屍身”搶救了一番。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白東川擦動手走出來。她趕緊起家,勉強壓抑住心中的龐大情感,平聲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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