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嫁過來不久的曲氏，也帶著籌辦好的年禮回了曲家。方孰仁悄悄發誓，必然要養好身子，不讓她再單獨歸去。

他們幾人自幼熟悉，三言兩語就將此事定了下來。方孰玉庶出的方梓宇、方錦藝兩人笑看著他們，不爭不搶。

“天然是好的。”郝君陌笑著附和。

方梓泉笑道：“我當然附和。隻是可惜本年比往年要和緩一些，都月朔了還未曾下雪。不然，有雪景可賞，做起詩來也成心機很多。”

方家大房的嫡長女方慕青、庶女方慕琳，二房的嫡長女方慕華都回了孃家。方慕言嫁到了關內道，若不是趕上甚麼大日子，以她的身份，冇法再返來過年。

方穆攜著方孰玉，先去給朱自厚大學士拜年。這一日的宰相府門前，比那集市還要熱烈。大多數人也都曉得，非朱家屬人和嫡派官員，進不去這扇大門。

這一日，也是司嵐笙回孃家的日子。但她作為方家的當家主母，要先接待好返來方家的姑姐們，要午後纔會返回司家，年年如此。

並且，她現在一顆心都係在了方孰仁的身上，幾番周折下來，脾氣比以往要好上一些，起碼不再以為長房做甚麼都是為了難為她。司嵐笙便放心的讓她接了歸去，說好過了十五就再返來。

方孰玉在外院擺了酒菜，接待連襟們喝酒。女眷們則在慈安堂熱熱烈鬨的聚了，才各自回了院子。

幸虧方錦書從小就是個被嬌養著的，百口高低對她的要求一貫不高，她會包已經就很不錯了。

到了初二，便是嫁出去的女人回孃家的日子。

郝韻悄悄哼了一聲，嗔道：“書mm的發起，你甚麼時候感覺不好了？”

方錦書想了想，建議道：“不如，將新釀的菊花酒拿出來，哥哥們有酒掃興，想必稱心。”

到了子時，洛陽城的上空響起了比爆仗聲更清脆的炮聲，那是皇宮命人在洛水沿岸燃放了煙花，與民同樂。

“還是書mm想得殷勤，”郝君陌笑道：“就這麼定了。”

在夫家能說的上話的女子，回孃家時都是攜夫帶子。方慕青帶著郝君陌、郝韻兩兄妹，方慕琳帶著兩個嫡出的女兒朱悅、朱琴，另有一名庶子朱康。

一朵朵燦豔奪目的煙花在烏黑的夜空中盛開，頃刻綻放的斑斕，令民氣馳神搖。

方錦暉輕笑起來，打著圓場道：“我也感覺是好的，比去我屋子裡乾坐著強。二弟，你感覺呢？”

但遵循宦海端方，不管朱自厚會不會訪問，該有的禮不能缺。

門房裡坐著等的人，相互也都熟諳。聞言相互拱手，便都散了，這一日要去的處所可不止這一處。

半個時候的工夫，世人就用光了統統的餃子餡，自有婆子將餃子連同案板抬了下去。丫環們將這裡清算潔淨，重新上了茶水、生果、糕點。

明玉院裡，司嵐笙和方慕青、方慕琳說著話，讓方梓泉帶著兩姐妹接待著表兄妹們。

守歲一貫是年青人和孩子們的事情，他和方老夫人兩人都年紀大了，熬不得夜。待世人走後，略作清算便歇下。

翌日淩晨，方家翻開大門，方穆親手撲滅了開門炮仗。爆仗聲後，碎紅滿地，稱之為“合座紅”。人們麵上笑容滿麵，左鄰右舍互道“新年好”，新的慶隆三年就此開端。

方孰玉第一口，就咬到了一顆硬物，謹慎翼翼地吐出來一看，本來是一粒玉珠，得了第一個好彩頭。“妾身祝夫君在新年裡步步高昇，大展雄圖。”司嵐笙起家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