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書正在苦於身子太弱，一向找不到體例。宿世的她打小習武，技藝健旺，向來冇有為體弱操過心。聽到這句話，無異於天降綸音普通，忙問道：“師太，我想要跟著你練習。”

方錦書初來乍到，或許是忽視了，無人跟她提儘早課的內容。便也就學著眾尼的模樣，在蒲團上盤腿坐下，跟著唸誦《楞嚴咒》。

“曉得如何做了嗎？”

方錦書趕了上來，小跑了一段間隔，小臉顯得紅撲撲的。她仰著頭問道：“師太，母親常說我身子弱，得好好養著。可書音看著，師太的身子骨比我都好上很多。”

她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激賞。

方家這閨女不但隻模樣出挑，小小年紀這周身的氣度禮節都是不差的。

本來她想將本身身子練好，是因為不肯見到母親為她傷神嗎？這一片孝心，令靜塵師太動容。沉吟半晌後，她道：“每日在早課前，我和師妹會在桃林中晨練。你如果起得來，就一起來。”

“隻要心中裝著崇拜，誦經和講故事本無不同。”

咬咬牙，她用羅帕幾次在麵上揉搓，酷寒才逐步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比燒地龍還和緩的熱氣，手、臉都和緩過來。

方錦書點點頭，事情並不龐大，她已經悄悄默記在心間。

這間後殿非常僻靜，平常也少有人來。靜塵將灑掃器具、淨房、廁所等位置都一一奉告了方錦書，便離此而去。

“你做一遍。”她畢竟隻要八歲，靜塵還不放心。

她的行動當真詳確而純熟，明顯在方錦書冇來之前，英烈皇太後的靈位，是她在親身掃塵誦經。

隻是麵前這個孩子玉雪敬愛，回絕的話到了嘴邊，她卻不忍說出口。

靜塵叮囑了一句，上前先是用一塊白絹擦拭了靈位、香案，打掃了空中。接著查抄了長明燈中的燈油，最後燃起三炷香插入香爐當中，在蒲團上盤腿坐下，口中唸誦《心經》。

“看著我。”

洗漱結束，芳菲從廚房提來了早餐，兩人就在屋頂用了，方錦書跟著彗音等人一道，去大殿中做早課。

加上宿世，方錦書的年紀比她要大上很多。隻是在此時，她也隻能斂禮道：“書音謹遵師太之命。”

靜和在臨走了看了方錦書一眼，道：“小丫頭，空了來我院子裡玩。”在庵中光陰寥寂，好不輕易多了這麼個小丫頭，也算有點樂子。

芳菲隻是服侍她的丫環，算不得修士。和那些出去在太妃娘娘院子裡做雜役的農婦一樣，都隻留在院子裡，做著清算院落等活計。

“求師太教我，書音情願刻苦，不會給師太添費事。”

《楞嚴咒》唸誦結束，靜塵師太唱了《戒定真香》，接著起腔唱“摩柯般若菠蘿蜜”三遍，再唱了讚偈，殿中世人開端唸誦《心經》。

靜塵點了點頭，將懷中抱著的經籍交給方錦書，道：“從明天起，這裡就交給你了。這些經籍你可選著唸誦。如果累了，給英烈皇太後講一講故事也行。”

對於佛經，宿世的她陌生的很。但如許臨時抱佛腳下來，不說精通，唸誦天然是不成題目。

靜塵師太停下腳步，將她上高低下的打量了一番，搖點頭道：“你不可，天賦根骨太弱，就算苦練也隻能健旺體格。”

到了後殿中，靜塵師太推開一間緊閉的殿門。

芳菲起了床，將衣物都放到被窩裡和緩以後，纔給方錦書穿上。打了井水出去，清冽的水麵中透著砭骨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