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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記得冇錯,”吳光啟恭聲道:“您叮嚀了,讓她去長樂宮裡。”
明知宮裡不比得彆處,方錦書在內裡就算真碰到甚麼事情,也冇法傳話出來。但仍然忍不住要白叮嚀一句。
“擺駕長樂宮!”吳光啟將他的叮嚀傳達下去,自有小寺人下去傳話,抬了禦輦過來。
就在這裡,宿世她度過了孤寂的十二年。直到成為太後,搬到更加孤清的延慶宮。
對於方錦書來講,宿世在皇宮裡住了幾十年,早已變成她第二個家,最是熟諳不過。
那副飛天的壁畫,她記得在慶隆四年時,被楚王阿誰奸刁的兒子用腰刀劃了一道深痕。厥後匠人儘力修補過了,但細看之間,還是能看出新舊的陳跡。
恰好她又是個空馳名分不得帝寵的皇後,光憑職位,要壓抑那些在潛邸時就得寵的妃子,有些艱钜。
“皇上,皇後孃娘打發人來問,您要不要去長樂宮裡一起用午膳?”他的親信大寺人吳光啟瞅了個空,上前問道。
“不消了,你隨朕出去逛逛。”
這個季候,氛圍中模糊傳來月桂的香味,各種寶貴的菊花在綠蔭中伸展著身姿。呼吸了幾口新奇氛圍,慶隆帝信步緩行。
現在的皇後英姿颯爽,麵貌端麗。不但打理六宮井井有條,弓馬騎射也不輸男兒。可惜,他能給她的隻要尊敬和皇後這個身份,心底的位置,永久屬於他的結嫡老婆。
這個時候,吳光啟識相的講了幾個笑話,給他逗趣解悶,言語中提及了方家。
慶隆帝忙於前朝,極少踏足後宮。這宮裡的女報酬了見一眼天顏,各種手腕儘出,令曹皇後怠倦不堪。
雲霞捧來熏好了梅花香味的衣裙,煙霞重新給她挽好髮髻。
他纔剛即位半年,比起半年前的風起雲湧,時下的朝局算是安靜了下來。跟著無數人頭落地的大洗濯,留下來的都是儘忠於慶隆帝的人,起碼大要上看起來如此。
但此時麵對母親的諄諄教誨,方錦書靈巧的應了下來。
可惜的是,造化弄人。
幸虧方孰玉方纔塞了一張輕飄飄的銀票在宮人的手裡,她的步子才放得慢了一些。
方家丫頭環境特彆了些,但她來拜見皇後也無不成。
卯時的早朝,他每日天不亮就起了床,一向到現在。龐大的政務,令他的頭模糊作痛起來。
她的斑斕,跟宮中那些春蘭秋菊的妃嬪們並不不異,充盈著一種暢旺的勃勃朝氣。
用過飯,遵循入宮的時候,已經冇有了再午休的時候。幸虧她在上午補了眠,此時精力恰好。
吳光啟服侍著他從禦書房後門出去,這裡有一個小花圃,栽種著四時花草。
悄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湧動的情感,方錦書垂下眼眸,留意著周遭的統統。
長樂宮裡得了動靜,曹皇後將本來就端方的衣冠再端方了一遍,叮嚀宮人做好迎駕籌辦。除了月朔十五這兩日,她已經有月餘未在平常日子裡見過慶隆帝。
但是此時,她細心看去,方纔繪上去不久的壁畫光亮如新。
因了方錦書的原因,慶隆帝來她宮頂用膳,這讓她對未曾會麵的方錦書升起些許好感。
慶隆帝偶然會想,若不是他和薇薇傾慕相戀在前,麵對如許具有奇特斑斕的女子,也很難不動心吧?
慶隆帝合上奏章,揉了揉眉心。
接下來,他一心撲在朝政上,日理萬機親身垂詢,連後宮都很少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