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靖安公主此時的表情很差。從她復甦過來,便大抵猜到了是如何回事,心頭又是悲傷又是氣憤。
跟在前麵的良辰、美景,也都隻穿戴寢衣,在口鼻處捂著濕帕。幸虧這裡是庵堂,她們如許的衣衫不整也不會被登徒子看了去。
見她平靜自如的談笑,院中嚴峻的氛圍為之一鬆。不管是女尼、侍女,心中石頭一下子就落了地。
“師太經驗得是,書音今後再不敢了!”方錦書誠懇誠意道。
月圓應了,點了幾名腿腳矯捷的仆婦,自去盤點。
“月圓,”她點了四個侍女獨一冇有受傷的月圓,叮嚀道:“你盤點一下人數,受傷的及時安排救治,如有失落的,及時報上來。”
但這般慌亂的場麵,竟然並不喧鬨。世人各自繁忙動手中的事,心頭卻都牽掛著靖安公主的下落。
她上了年紀,不是逞能的時候。為了這滿庵裡的人不被慶隆帝遷怒,她也不能抱病。
靜了帶著人出去,屈膝見禮道:“佛祖保佑,皇姑母安然無事!侄女將房間騰了出來,請皇姑母萬勿嫌棄,先行歇下。”
方錦書眼睛一亮,方纔她亂了心神,這時才瞥見房舍固然塌了,但仍然有一處聳峙。按照位置猜測,那邊應當是淨房地點。
淨房常備著淨水,應是這些水令中了迷煙的幾人都復甦過來,又救了她們一命。
太好了!她在心頭喝彩,笑著迎了上去。
方錦書答道:“我從公主殿下這裡歸去,有些想家睡不著,聞聲了響動,便過來看看。”
淨衣庵在山中,如果火勢伸展開去,燒了山林,世人將無路可逃。
花好方纔被救醒,弄明白了處境後,不顧被砸傷的小腿,拖著身子就要往房中衝去,被世人七手八腳的架住。她是靖安公主的貼身侍女,主子仍在險中,她怎能安然?
火勢起得又急又猛,燒光了木頭梁柱,黃土所做的牆卻還冇有被烤透。如果說靖安公主另有一線朝氣,定然是在此處。
“公主婆婆,幸虧您冇事。”方錦書不曉得她本身現在的狼狽,又哭又笑道。
徹夜之事,她回想起來實在後怕。本身實在是不該留在那邊,幾乎被人殺了滅口。
剩下的人,將院中救出來的人都抬了出去。幾名老尼對她們做著根基的傷勢措置,越是前麵出來的,傷得越重。有被燒斷了木梁砸到的,也有被燒傷的。救火的人,或多或少身上也受了傷,擦傷扭傷不一而足。
方錦書看著麵前產生的統統,彷彿在看一場無聲的戲劇。
但實在這也不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