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笑了。高涵就如許,看似玩世不恭,內心通透得很。
高涵“噗嗤”笑了,將手劄摺好遞給李修,“她讓大女人選老二,倒是真冇攪合進奪嫡。”
李修問:“為甚麼你要瞞著我?”
高涵恍若未聞,道:“我先說壞動靜,二女人彷彿在鼓動大女人攪合進奪嫡之爭……”
高涵對崔淩霜的解釋半信半疑,無法事關天章閣,那處所是他不能觸碰的禁區。
他道:“你口中那位公公真是能人,如何就想到要把動靜奉告我,而非密摺專奏呢?”
崔淩霜小媳婦般跪坐在茶具前發楞,李修柔聲道:“表妹,你我之間冇那麼多禮數,坐下說話。”
高涵剛脆收起手劄,道:“她在信中問起大女人上京那會住在李府的感受,這是個好動靜吧?”
崔淩霜點點頭,道:“不是思疑,是確信歸寧候衛鋭與母財失落有關。”
李修也有這類設法,若能用汪弟的事兒彈劾裴仁玉,聖上那邊天然不會揹負刻薄寡恩的名聲。戶部阿誰伊淳禾也挺風趣,竟然記得庫房統統收支款項,如此一來倒也便利高涵查辦河防舞弊案。
爐子上的水將近燒乾了,收回刺耳的“滋滋”聲。目睹崔淩霜不言不語像木頭般跪坐在軟席上,李修心知不管如何等,他都等不到想要的答案,不由排闥拜彆。
聽了高涵的話,李修公然翹起了嘴角。
李修真服了高涵,這類事也就隻要他能做得如此冠冕堂皇。
李修曉得高涵在套話,也曉得此人不問清楚定不會罷休。隻道:“二伯母一向想將表妹嫁給其遠在都城的外甥,兩人偶有手劄來往,表妹上心了。”
高涵樂了,“我說是誰,本來是與你齊名的燕京雙驕衛柏呀!此人對上不卑不亢,對下謙恭有禮,長得又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並且同你一樣深得聖心,可貴的勁敵!”
“我扯謊了,那兩間鋪子是母親的嫁奩,姨母藉口入股將屋契騙走……據我所知,鋪子現在在衛柏手上。”
“但願吧!”高涵說完就要走,李修卻道:“還請世子先行一步,我有些話要同表妹講。”
高涵問李修要拿崔淩霜如何辦,李修借用為官之責奉告他,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說甚麼都不會放棄。聽了這個答覆,他俄然拿出一封信,道:“文東是端方君子,我可不是!”
高涵走了,說是在碧落寺等著李修,臨了暴露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高涵想了好一會兒不曉得李修說的是誰,問:“顧氏的外甥是誰?比你如何?”
崔淩霜如果對李修偶然,必定不會過問這事兒。
李修好半天賦擠出兩個字,“衛柏。”
高涵道:“不會,本日獲得的動靜倒像是那位用心流露給我的。”
李修道:“聖上既然將我派駐洛川,不管多難,我都得拿出政績報效朝廷。”
這些李修全都曉得,唯有報以苦笑。
“本日以後,世子不會遷怒表妹了吧!”
李修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偷看家書的事兒我做不到。”
高涵一目十行,眨眼就看完了手劄。道:“有好動靜,也有壞動靜,想聽哪個?”
李修想起那朵被崔淩霜揉成泥的梔子花,彷彿明白了這報酬何欲言又止。
“我……我……”崔淩霜連續說了兩個“我”字,接著一言不發任由淚珠滑落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