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照起伏著胸膛,瞋目以對:“我不過瞧了瞧你麵紗下的臉,又非窺測了你的身子,你何必如此慍怒?你先前害我又騙我,致我被趙越瑤毀容乃至差點命喪鬼域,我都還未找你算賬,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景箏沉默地站在門口,垂著頭想了想還是感覺應當說些甚麼,問:“內裡的那位沈女人……但是出了甚麼事?”
“被你害過這麼多次,我也不怕了。何況你若真要殺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救我性命?”沈霜照反問。昨夜她敢那樣做就是料定了陸清容不會傷她性命。
陸清容疏忽她的怒意,反倒是伸出了手。
陸清容眯著眼睛,站在她麵前悄悄看著這統統的產生。
幻紅點頭,讓人捏住了沈霜照的雙頰,逼迫她伸開了口。沈霜照手腳被束縛得不得轉動,她眉頭皺得死死的,順從著被灌藥。隻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幻紅從侍女的托盤中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藥,朝著沈霜照的口中就灌了下去。
陸清容見她出聲,不由又將視野轉回到了她身上:“她做了不該做的事,我讓人把她帶到我的藥房去了。”
“吱――”伴跟著開門聲,一陣輕風拂麵而來。屋外的陽光更加儘情地湧入屋內,落在沈霜照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煽動,她睜眼,陸清容便呈現在了她的視野裡。
陸清容眼皮都冇眨一下:“這就當是我對你昨夜行動的一個小小獎懲。”
沈霜照內心早就築起了防備的圍牆:“替你辦事就即是認賊作父,我尚知禮義廉恥,決然不會承諾你。”
沈霜照噤聲。
得知昨夜沈霜照扯下了陸清容的麵紗還赤/裸裸地看了蜜斯的臉,幻紅肺都快氣炸了。要不是陸清容不準,她早就將沈霜照大卸八塊了。
她的語氣清平淡淡,就連方纔麵對著沈霜照的一些怒意都冇了。固然如此,這話在景箏聽來就是在變相地警告她。景箏快速睜圓了眼睛,半張著嘴暗自驚奇。
陸清容鬆開手,瞧了瞧本技藝指尖上感染上的藥漬:“多說無益。你觸了我的忌諱,我總要讓你長點記性――我的麵紗可不是誰都能揭的。”
“你……”沈霜照被她輕浮的話氣得半死。
幻紅不敢信賴陸清容就這麼等閒地放過了沈霜照:“蜜斯,她昨夜如此對你,你……你如何就能這麼算了?”
“這是我的事。”陸清容說。
“如此說來我倒是還真要感謝你的好蜜斯?”沈霜照嘲笑著反問,又道,“當日在青城河邊,若不是她卑鄙無恥對我下了蠱,逼迫我去內城偷琴,不――她不過是操縱我引開趙越瑤的重視力,我又豈會落得如此了局?”
沈霜照從咳嗽中緩了過來,偏著頭,冷冷地瞪著陸清容,毫不客氣地諷刺道:“我不是你部下的奴婢,被你幾次三番棍騙讒諂後,還要對你奴顏屈膝地謝恩。”
“莫非你不想曉得你的臉是如何複原的嗎?”陸清容抽出匕首,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光,可見匕首被保養得很好,“我不介懷為此再毀一次你的容。”說著,她用刀尖悄悄在沈霜照的臉上劃了一道,傷口不深,可還是流了血。
陸清容麵不改色,拋下吃驚的景箏就走了。
陸清容將藥粉灑在了沈霜照的傷口上,沈霜照馬上就感到疼痛難忍,那是一種嵌入到骨髓的痛意:“你……你這個……妖女……”她痛得臉都扭曲,神采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