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2_第10章 趙員外重修文殊院魯智深大鬨五台山(3)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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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深道:“灑家不是。你快將酒賣來。”

店家道:“再要多少?”

智深道:“再打一桶來。”

長老道:“自古‘天子尚且避醉漢’,何況老衲乎?如果打碎了金剛,請他的施主趙員外來塑新的;倒了亭子,也要他修蓋――這個且繇他。”(好個長老:渠打渠家本身的,乾卿鳥事!)

嚇得店家目瞪口呆,罔知所措,看他卻向那五台山上去了。

畢竟真長老與智深說出甚言語來,且聽下回分化。

約莫也吃了十來碗,智深問道:“有甚肉?把一盤來吃。”

長老道:“休說壞了金剛,便是打碎了殿上三世佛,也冇何如,隻得躲避他。你們見前日的行凶麼?”

下得亭子,把兩支袖子搦在手裡,高低擺佈使了一回,使得力發,隻一膀子扇在亭子柱上,隻聽得刮刺刺一聲清脆,把亭子柱打折了,攤了亭子半邊,門子聽得半山裡響,高處看時,隻見魯智深一步一顛搶上山來。兩個門子叫道:“苦也!這牲口今番又醉得可不小!”便把廟門關上,把拴拴了。隻在門縫裡張時,見智深搶到廟門下,見關了門,把拳頭擂鼓也似拍門。兩個門子那邊敢開。

智深走到半山亭子上,坐下一回,酒卻湧上來;跳起家,口裡道:“俺好些時未曾拽拳使腳,覺道身材都睏乏了。灑家且使幾路看!”

真長老指著魯智深,說出這幾句言語,去這個去處,有分教此人:笑揮禪仗,戰天下豪傑豪傑;怒掣戒刀,砍世上孝子讒臣。

智深敲了一回,扭過身來,看了左邊的金剛,喝一聲道:“你這個鳥大漢,不替俺拍門,卻拿著拳頭嚇灑家!俺須不怕你!”跳下台基,把柵刺子隻一扳,卻似撅蔥般扳開了;拿起一折木頭,去那金剛腿上便打,簌簌地,泥和色彩都脫下來。

門子隻得撚腳撚手拽了拴,飛也似閃入房裡躲了,眾僧也各自躲避。

智深無移時又吃了這桶酒,剩下一腳狗腿,把來揣在懷裡;臨出門,又道:“多的銀子,明日又來吃。”

門子張見,道:“苦也!”隻得報知長老。

眾僧出得方丈,都道:“好個囫圇竹的長老!――門子,你且休開門,隻在內裡聽。”

隻見這首坐,監寺,都寺,並一應職事和尚都到方丈稟說:“這野貓本日醉得不好!把半山亭子,廟門下金剛,都打碎了!如何是好?”

智深等了一會,調回身來,看著右邊金剛,喝一聲道:“你這廝伸開大口,也來笑灑家!”便跳過右邊台基上,把那金剛腳上打了兩下。隻聽得一聲震天價響,那金剛從台基上倒撞下來。智深提著折木頭大笑。

隻說智深雙手把廟門極力一推,撲地顛將入來,吃了一交;爬將起來,把頭摸一摸,直奔僧堂來。到得選佛場中。禪和子正打坐間,瞥見智深揭起簾子,鑽將入來,都吃一驚,儘低了頭。智深到得禪床邊,喉嚨裡咯咯地響,看著地下便吐。眾僧都聞不得那臭,個個道:“善哉!”齊掩了口鼻。智深吐了一回,爬上禪床,解下條,把直裰,帶子,都剝剝扯斷了,脫下那腳狗腿來。智深道:“好!好!正肚饑哩!”扯來便吃。眾僧瞥見,把袖子遮了臉。高低肩兩個禪和子遠遠地躲開。智深見他躲開,便扯一塊狗肉,看著上首的道:“你也吃口!”上首的那和尚把兩支袖子死掩了臉。智深道:“你不吃?”把肉望下首的禪和子嘴邊塞將去。那和尚躲不迭,卻待下禪床。智深把他劈耳朵揪住,將肉便塞。對床四五個禪和子跳過來勸時,智深撇了狗肉,提起拳碩,去那光腦袋上剝剝隻顧鑿。合座僧眾大喊起來,都去櫃中取了衣缽要走。――此亂,喚做“卷堂大散。”首坐那邊禁約得住。智深一味地打將出來。大半禪客都躲出廊下來。監寺,都寺,不與長老說知,叫起一班職事和尚,點起老郎,火工道人,直廳,轎伕,約有一二百人,都執杖叉棍棒,儘使手巾盤頭,一齊打入僧堂來。智深見了,大吼一聲;彆無東西,搶入僧堂裡,佛麵前顛覆供桌。撅了兩條桌腳,從堂裡打將出來。浩繁僧行見他來得凶了,都拖了棒退到廊下。深智兩條桌腳著地卷將起來。眾僧早兩下合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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