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2_第42章 梁山泊義士尊晁蓋鄆城縣月夜走劉唐(3)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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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牛兒道:“押司,你怎地忘了?便是早間知縣相公在廳上發作,著四五替公人來下處尋押司;一地裡又冇尋處。相公煩躁做一片。押司便可解纜。”

閻婆惜自想道:“你不來睬我,希冀老孃一似閒常時來陪你話,相伴你要笑!我現在卻不要!”

這婆子哈哈地笑道:“你兩個又不是泥塑的,做甚麼都不作聲?押司,你分歧是個男人漢,隻得裝些和順,說些梯己話。”

宋江在樓上自肚裡深思說:“這婆後代兒和張三兩個有事,我內心半信不信;眼裡未曾見實在。何況夜深了,我隻得權睡一睡,且看這婆娘怎地――徹夜和我情分如何。”

宋江便道:“王公,我日前曾許你一具棺材錢,一貫未曾把得與你。本日我有些金子在這裡,把與你,你便可將去陳二郎家買了一具棺材,放在家裡。你百年歸壽時,我卻再與你送終之資。”

宋江道:“休如此說。”便揭起背子前襟,去取那招文袋時,吃了一驚,道:“苦也!昨夜正忘在那賊人的床頭雕欄子上,我一時氣起來,隻顧走了,未曾係得在腰裡。這幾兩金子直得甚麼,須有晁蓋寄來的那一封書,包著這金!我本欲在酒樓上劉唐前燒燬了,他歸去說時,隻道我不把他為念;正要將到下處來燒,卻被這閻婆纏將我去;昨晚要就燈下燒時,恐怕露在賊人眼裡∶是以未曾燒得。今早走得慌,不期忘了。我常見了這婆娘看些曲本,頗識幾字;如果被他拿了,倒是短長!”便起家道:“阿公,休怪。不是我說慌,隻道金子在招文袋裡,不想出來得忙,忘了在家。我去取來與你。”

這婆子乘著酒興,叉開五指,去那唐牛兒臉上隻一掌,直顛出廉子外去。婆子便扯廉子,撇放門背後,卻把兩扇門關上;拿拴拴了,口裡隻顧罵。那唐牛兒吃了這一掌,立在門前大呼道:“賊老咬蟲!不要慌!我不看宋押司麪皮,教你這屋裡粉碎,教你雙日不著單日著!我不成果了你不姓唐!”拍著胸,痛罵了去,婆子再到樓上看著宋江道:“押司,冇事睬那乞丐做甚麼?那廝一地裡去搪酒吃,隻是搬是搬非!這等倒街臥巷的非命賊也來上門上戶欺負人!”

唐牛兒道:“你做甚麼便我叉我!”

婆子笑道:“押司莫要見怪。閒活都打疊起,明日漸漸奉告。外人見押司在這裡,多少乾熱的不怯氣,胡言亂語。放屁辣臊,押司都不要聽,且隻顧吃酒。”篩了三盞在桌子上,說道:“我兒,不要使小阿兒的性,胡亂吃一盞酒。”

那婆子吃了很多酒,口裡儘管夾七帶八嘈。

吃那婆子攔住,道:“押司!不要使這科分!這唐牛兒撚泛過來!你這精賊也瞞老孃!恰是‘魯般手裡調大斧!’這遲早知縣自回衙去和夫人吃酒取樂,有甚麼事件得發作?你這般道兒好瞞魍魎!老孃手裡說不疇昔!”

正在那邊張家長,李家短,說白道綠,卻有鄆城縣一個賣糟醃的唐二哥,叫做唐牛兒,經常在街上隻是幫閒,常常得宋江齎助他;但有些公事去奉告宋江,也落得幾貫錢使;宋江要用他時,死命向前。這一日晚,正打賭輸了,冇做事理處,卻去縣前尋宋江。奔到下處,尋不見。街坊都道:“唐二哥,你尋誰,這般忙?”唐牛兒道:“我喉急了,要尋孤老,一地裡不見他!”世人道:“你的孤老是誰?”唐牛兒道:“便是縣裡宋押司。”世人道:“我方纔見他和閻婆兩個疇昔,一起走著。”唐牛兒道:“是了。這閻婆惜賊賤蟲!他自和張三兩個打得火塊也似熱,隻瞞著宋押司一個。他敢也知些風聲,好幾時不去了;今晚必定吃那老咬蟲冒充兒纏了去。我正冇錢使,喉急了,胡亂去那邊尋幾貫錢使,就幫兩碗酒吃。”唐牛兒捏手捏腳,上到樓上,板壁縫裡張時,見宋江和婆惜兩個都低著頭;那婆子坐在橫頭桌子邊,口裡七十三八十四隻顧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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