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目視王倫,向王倫點頭表示,王倫見四叔認出了本身,心中衝動,當即雙膝跪地,向著王進叩下頭去,王進卻已經護著老種相公緩緩進城去了。
本來這大宋西軍自來便有四雄師門之說,也就是西軍中的四大師族,除了種家以外,彆的三家彆離便是山西姚家,漢中折家以及天波楊家。
王倫心中想起大宋西軍四雄師門故事,也對楊家的式微甚是感慨。
城裡城外之人均是自發跪在門路兩側,驅逐老種相公,王倫心想這老種經略相公保境護民,是個大大的豪傑,值得一拜,當下單膝跪地,等在路旁,史進與朱武等人也都跟著王倫跪在一側。
“大嫂說得冇錯。”朱武獎飾萍兒一句,又道:“老種經略相公治軍有方,獎懲最是嚴明,種家軍對殺敵建功將士的犒賞也是極其豐富,而為了更加鼓勵將士奮勇殺敵,老種經略相公又特地遵守古法,隻要斬獲一顆敵軍首級就賞十兩白銀,並且還能積功計數,累功升職。”
史進昂首向雄師火線看去,卻未見有任何糧草輜重以及後勤衛隊,看來此次跟從老種相公巡邊的竟然都是馬隊,史進看得奇特,就向中間的朱武問道:“這類家軍在外巡邊光陰必定不短,他們都不帶糧草的嗎?”
“人頭就是軍功。”萍兒在一旁答道:“軍中自古以來就有憑斬獲仇敵首級來論功行賞的端方,看來種家軍此次巡邊也是斬獲頗豐。”
朱武笑道:“光憑本身照顧當然是不敷,但種家軍出征兵戈向來是就糧於敵,以敵養戰,種家軍長年與西夏作戰,而每逢出戰之前,老種經略相公都會預先派出標兵探馬,查探西夏境內那些村鎮部落的地點,一旦探明,便會縱兵洗掠,以放逐資軍糧。”
王倫心中衝動,但也知此時不是相認的機會,便隻能以目諦視王進。
世人自是冇有貳言,便都騎馬隨王倫向城北奔去,比及了北城門下,卻見遠處十數騎標兵如箭般飛來,一眾標兵背插令旗,等來到近前便大聲喊喝道:“老種相公巡邊回城,閒人閃避。”
姚家本乃是山西大同的望族,世代軍門,家屬累代為大宋供衛山西,姚家現任族長姚古,大宋西軍的三大巨擘之一,官至山西節度使,其子姚平仲,也是有宋一代名將,父子二人共同鎮守三晉大地,北拒大遼。
厥後是前軍,倒是兩千弓馬隊,彎弓翠羽,神臂勁弩,再後是四千中軍大隊,錦袍束帶,明光鏡鎧,又分作兩隊,前隊兩千騎俱持長槊,後隊兩千騎都手握長刀,兩隊中間擁著數百名將校。
“有何殘暴。”史進卻哼了一聲道:“西夏人犯我大宋邊疆之時,不也是燒殺劫掠,無惡不作嗎,其殘暴程度隻怕十倍不止,老種經略相公不如許做,又怎能打出我大宋西軍的赫赫威名,也從而才讓西夏對我大宋昂首稱臣,不敢覬覦我大宋江山。”
這楊誌本也是想要勵精圖誌,重振楊家雄風,固然兵法技藝皆是上上之選,但官運多難,好不輕易當上殿前製使,卻又在逃運花石綱時翻了船,乃至丟官罷爵。
中軍以內搶先一匹大黑馬,頓時端坐著一名老將軍,黑袍黑甲,未戴頭盔,滿頭的銀髮,烏黑的髯毛飄散在胸前,恰是獨撐大宋西北半邊天,打得西夏聞風喪膽的老種經略相公種師道。
此時種家雄師的前軍已經進城,中軍也已到城邊,走得近了,已能看清一眾將校的麵貌,被浩繁將校簇擁而行的老種相公精力矍鑠,固然已經年過七旬,但卻毫無老態,腰背挺得筆挺,策馬緩緩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