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是去樊樓外碰碰運氣吧!
且說那管家回到府內,見王太尉喜形於色,隻顧把玩那把寶刀,上前稟道:“仆人,那楊誌我打發走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一言透心寒。
“隻求能托了太尉的麪皮,複我官職,小人感激不儘!”楊誌也不扭捏作態,直下拜道。他深知麵前此人有此本事。
王太尉見狀嘴邊暴露一絲曬笑,隻是拿過楊誌手上的寶刀,問道:“楊誌,昔年我出大代價要買你的寶刀,本日倒是何價?”
聽楊誌這般說,那王太尉略想了想,道:“昔日裡幫你這個忙倒也不難,隻可惜你先去找了高俅,我再去找他的話怕折了他麪皮,固然他是我府上出去的,但現在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本來這王太尉姓王名詵,人稱小王都太尉。他貴族出身,乃是英宗招的駙馬。早些年在處所上任過實職,隻因其與時任端王,也就是當今徽宗的乾係極好,趙官家即位後,倒是冇捨得再放他到處所上去,隻把他留在都城,閒經常常相聚,故而固然此人現在未任實職,但身份超脫,又與朝中權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隻那高俅未起家前,便是他府上一個幫閒,還是得了他才靠近當時隻是王爺的趙官家。
那王太尉話一說完,便帶著楊誌回到府上,等仆人鋪好文墨,王太尉揮毫而就,緩緩把那紙張吹乾,包了封皮遞與楊誌,又叮嚀管家下去與楊誌一百貫錢,楊誌大喜,拜謝了小王都太尉,便與那管家退了出去。
王太尉一聽,隻覺此計大善,望著管家笑道:“甚麼高二,是高太尉!你這張嘴啊!哈哈……”
王太尉點點頭,頗不在乎,隻大喜道:“昔日裡多少錢都買不到的寶貝,當今隻花了一百貫,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說完又翻來覆去把玩那刀,忽地歎了口氣,寂然坐下。管家見狀,忙問道:“仆人何故感喟?”
王太尉哈哈一笑,道:“這便更好了!看你流落街頭,想必身上也冇了川資,如此我便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百貫盤費,也叫你念我的好處,且跟我到府上,我與你手劄!”
楊誌心念一動,倉猝道:“不敢收太尉銀錢,太尉如果喜好,楊誌隻把它送與太尉了!”
楊誌見他相問,便把變賣了產業,去走高俅門路失利的首尾透露了出來,那王太尉見說哈哈大笑,道:“你是將門虎子,出身崇高,我們高太尉見到家世好的人,內心就怵哩!”
楊誌現在算是完整貫穿了這句話的涵義。隻是這個代價卻太大,大得叫他豪傑氣短,後代情長。想那林沖流浪另有王倫不管不顧的甘心以身犯險替他到東京取回家眷,而本身呢,落到這般地步有誰看過一眼,昔日一班的九個製使當著本身麵倒是噓寒問暖,一轉眼便等著看他的笑話。
楊誌聽到叫喊,忙把頭去看時,隻見一個貴官兒帶著五七個幫閒,正從花天酒地的樊樓裡出來,藉著燈火看清那人臉孔,楊誌直恨不得把頭埋到地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