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倫等人順著那通道下到這密室當中,麵前這幕令人髮指的場景,直叫這四人皆是毛骨悚然,膛目結舌,心中的那種惶恐之感的確冇法用言辭來描述。
王倫見說連連點頭,魯智深便將湯隆背到身上,世人急尋出口出去。
那漢聞言倒吃了一驚。此時他方纔醒來,便看到麵前這般隻如天國的場景,料定此番不能善了了,隻因不肯受辱,就存下了必死之心,故而出言相激。
王倫和魯智深在一旁聽了,都不由苦笑著直點頭,這兩個活寶真是甚麼時候都能鬨出些樂子來。
卻不知正在此時,在那暗室裡間還藏了一個夥家,兀自按著一個斷臂剔骨。這時他聽到這邊動靜,心中吃了一驚,倉猝棄了手上剔骨尖刀,提起牆邊一把兵刃,朝這邊喝道:“何人敢在此張望!”
王倫看看消毒消得差未幾了,便把火把往張三手上一塞,便脫起外套。卻見魯智深對李四道,“快將他扶起,灑家替他包紮。”李四那裡敢怠慢,趕緊將昏倒不醒的湯隆托起,幫著魯智深將湯隆斷臂處一道道的纏了。王倫又脫下外套,與他遮了身材。
這般氣象,饒是魯智深這類從屍山血海的疆場高低來的男人,都忍不住閉了佛眼。何況王倫這個隻在可駭片中見過此番景象的的初哥?當下貳心中就忍不住一陣翻滾,噁心欲嘔。隻是中間另有兩個反應更大的,纔沒叫他當場出醜。這邊王倫好算還立得穩、站得住,隻瞧那邊張3、李四卻已是渾身有力的癱坐在地上,早吐得稀裡嘩啦,一塌胡塗。
那廣惠和尚聞言大喜,忙上前道:“我半月前從濟州過道,借宿時多聽本地百姓誇獎王首級高義,當時便想上山拜見一下頭領!隻因彼時窮追一惡人至此,也冇能成行!不想本日一見,王首級倒成了小僧的拯救仇人,真是造化弄人呐!”
再往深裡一看,更有著無數被剔光肌肉的骨頭被堆積在牆角,照那長度看來,明顯是人體四肢處的骨骼。骨堆中間那幾個木盆裡,竟盛滿了血水,看上去紅膩膩的甚是滲人。更有那遠處角落中擺放著七八上十個大木桶,內裡滿滿鐺鐺不知裝著甚麼,隻是世人誰敢去張它。
王倫見狀心中大急,忙伸手到湯隆脖子處查探他的勁動脈,一壓以後心神略定。這時張三望著湯隆斷臂處輕微飆出的藐小血柱,驚叫道:“官人,另有救嗎?你看這……這……都冇甚麼血出來,莫不是湯隆兄弟的血都流乾了?”
王倫見此人長髮遮麵,既看不清臉孔,又見他冇甚言語,恰好本身心中也顧慮著故交傷勢,便朝那漢微一點頭,就趕了出去。
王倫冇有答他的話,隻問他道:“行者莫非是屏風嶺下來的大師?”
張3、李四早吐空了胃中所能吐出的物事,又被麵前突發的狀況所吸引,重視力轉移,這才感受略微好了一些。兩人相攜起家,終究立了起來,忽看到肉案上正躺著的阿誰赤裸男人有些眼熟,倉猝驚呼了一聲,道:“官人,阿誰卻不是湯隆兄弟!”
王倫聞言一驚,顧不得心中翻滾,直趕將過來。卻見那木案上直直躺著一條男人,一條左臂已被方纔那夥家剁下,斷臂處正兀自噗噗的往外冒著血水。
這四人不出去時還好,一出去萬事皆休。
那人見了這邊兩人也是一奇,朝魯智深拱手道:“師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