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到了江南以後，胸中隻怕會更加氣憤難平。”李瑾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許貫忠惶恐地問道：“情勢已經如此嚴峻了嗎？”

“賢弟此言何意？”

“你啊，也罷。那我就等著看了。”許貫忠笑著指了指李瑾，接著說道：“賢弟今後有何籌算？”

“我的女真語是從大名府路過的皮貨販子那學來的，對於其部族並不非常體味。隻是傳聞其部族近年來出了個雄才大略的人物，已然同一了女真各部，開端反對遼國的統治，二者之間隻怕不久就會有一戰了。”

“兄長不必擔憂，小弟將來自有籌算。”李瑾擺擺手，接著說道，“本日拜彆，盼望將來如果再見，兄長已能一展胸中所學。兄長保重，小弟拜彆。”說罷，李瑾躬身施禮，隨即起家轉頭帶著沈睿分開。

“嗬嗬，兄長嘴上說著二者勝負在五五之間，隻怕心中還是不看好女真吧？”李瑾笑道。

“上有所好，下必從之，當今官家獵奇石異木，崇寧四年，朝廷在姑蘇增設應奉局，由蔡京的親信朱勔主持，初時還好，這類花石貢品的種類未幾，數量也很有限。隻可惜，在我們這位官家心中，這奇花異石上較著要比百姓百姓首要很多了，對於超卓的進貢者紛繁加官進爵，上行下效，隻怕現在各地特彆是東南之地再挖下去，挖的就不是花石而是國度的根底了！”

“我卻覺得女真必勝，遼國必敗。”

因為李瑾的身份敏感，不好再光亮正大地進城，李瑾和許貫忠兩人隻幸虧城外道彆。

李瑾回道：“布衣黔黎為生存馳驅罷了。”接著對許貫忠道，“不過他們還算是好的，起碼另有口吃食，兄長近年來可到過江南嗎？”

“兄長平時應當有留意朝中時政，莫非不曉得花石綱已是愈演愈烈，漸成燎原之勢了嗎？”

“那賢弟覺得呢？”許貫忠反問道。

“兄弟慎言！”許貫忠倉猝禁止他。

兩人沉默一陣，李瑾俄然問道：“聽聞兄長精通女真語，不知對女真體味如何？”

“寧為承平犬，不為亂離人，國度如此，隻怕……”李瑾這話隻說了一半，隻是兩人都明白，那剩下的一半是甚麼。

“賢弟，多日來與你訂交，愚兄所獲甚多。愚兄曉得你是心智果斷之人，一身技藝不凡，才學過人，胸中抱負弘大，隻盼望你將來如果當真嘯聚山林，與朝廷對抗，如果能招安時便招安了吧！唉！”

李瑾接下來的話讓許貫忠愈發心驚肉跳。

許貫忠道：“想不到國度已是如此千瘡百孔了！我從大名府一起行來，占山為盜者不知凡幾，各地贓官貪吏橫行，剝削百姓，我隻覺得是疥癬之患，不敷為慮，想不到東南百姓已是水深熾熱的地步了！”

“固然聽朋友提起過，倒是一知半解，不甚了了。”

李瑾也認識到本身有些過於衝動了，說道：“多謝兄長提示。”

“賢弟何故如此必定？”

“嚴峻？隻怕過不了多久就會發作出囊括東南的民亂了！兄長可知，姑蘇百姓家中隻要有一木一石稍堪賞玩，就有官吏帶領健卒直衝其家，往園囿花石貼上黃封條為標記，就算是又網羅到一件禦前貢物。百姓稍有牢騷，則必冠之以“大不恭罪”，藉機欺詐訛詐，淺顯人家常常被逼得賣兒鬻女，傾家蕩產，朱勔卻大發橫財。”